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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底也是一團烏青,臉色灰白。
聞鈴看著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那你幹嘛還要來呀?繞這麼大一圈,多麻煩呀。」
廳響的家不在這個方向,每次來她們四革馬小區都要繞著七中轉一圈。
「那不是快畢業了麼。」廳響本想去撓頭,結果抬起手之後發現自己還帶著頭盔,又尷尬地把手放下了,「身邊人見一天少一天,不如珍惜現在的每一天。」
這句話,聞鈴剛才也說過,然而當廳響說完這句話之後,聞鈴的眼圈卻一下子紅了。
呼嘯的晨風如刮刀子一般吹著,捲起了許多塵沙碎屑,聞鈴突然低下了腦袋,揉了揉眼睛,囔著鼻子說:「媽呀,這風也太大了,眯眼了都。」
廳響愣住了,慌亂不安、不知所措地看著聞鈴,好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孩似的。
司徒朝暮見狀立即說了句:「只是畢業而已又不是要死了,只要想見以後就一定會再見,所以我不請假,我就是要好好學習。」只見她雙手插兜,右腳邁前,下巴微揚,和街頭小霸王一樣趾高氣昂,「任何懶惰懈怠和兒女情長都是我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聞鈴被逗笑了,破涕為笑。
廳響感激地看了司徒朝暮一眼,然後「哦」了一聲,把另外一隻掛在把手上的頭盔拋給聞鈴的同時滿含鼓勵地回了司徒朝暮句:「行,那你加油學習,我和聞鈴就先走了啊!」
司徒朝暮:「……」
走吧,走走走,這世界上總有那種甘之如飴撞南牆的人。
「走吧,趕緊走!」司徒朝暮氣呼呼、酸溜溜又不服氣地說,「我自己一個人也能去上學!」
聞鈴十分過意不去地回了句:「宋熙臨說不定馬上就來了呢。」但她的實際行動卻一點兒都沒有不好意思,極其迅速地將頭盔戴在了自己的腦袋上,乾脆利落地跨坐上了廳響的電動車後座,朝著司徒朝暮擺擺手,「你注意時間別遲到了,我們就先走了啊!」
還不等司徒朝暮回話呢,廳響就擰動了車吧,「嗖」地一下帶著聞鈴竄出了二丈遠。電車發動機「咆哮」出的震動聲,全是對司徒朝暮的嘲笑和傷害。
「哼!」司徒朝暮不高興地撅起了小嘴巴……哼,三人行,還真就多出她一個了!
恰時又起了一陣強烈又寒冷的晨風,直接將她圈在脖子上的圍巾尾巴給吹了起來。毛茸茸的小尾巴在寒風中打了一個旋,然後,一巴掌抽到了司徒朝暮的臉上。
司徒朝暮更不高興了,一腳踹飛了滾撞上她腳尖的一個空易拉罐。
易拉罐先逆風而上又順風起飛,精準無誤地砸在了一個人的小腿上,「哐啷」一聲落了地。
那人彎腰伸手,將易拉罐從地上撿了起來,朝旁側走了兩步,將其扔進了立在路邊的垃圾桶裡,然後,回身看向了司徒朝暮。
司徒朝暮依舊保持一副雙手插兜的小霸王姿態,兩道眉毛蠻橫一擰:「看我幹嘛?又不是我亂扔的垃圾!」
「……」
這一大早的,誰又惹她生氣了?
宋熙臨朝著司徒朝暮走了過去,輕聲詢問:「怎麼還沒走?」
司徒朝暮又哼了一聲,不高興地說:「裴星銘和周唯月一起請假了,廳響騎著電動車帶著聞鈴一起走了,就只剩下我了!」
孤孤單單的、沒有人陪的、多餘的人!
宋熙臨終於明白了司徒朝暮生氣的原因,卻沒有多言安慰,只回了一句:「我們也走吧。」
他的神態和語氣依舊是清冷淡然的,話語也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但卻在頃刻間成功地澆熄了司徒朝暮內心的怨火。
他說得是「我們」耶!
司徒朝暮的心情在瞬間多雲轉晴,小表情也變得眉飛色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