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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話的聲音實在大了些,不論是當時在座的八位長老,還是老幫主與梅三郎,都聽了個清明。
老幫主的面色沒有什麼變化。梅三郎側身站在老幫主身邊,緩緩抬起頭,用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看了他一眼。
只這一眼,就讓這個在刀口下不知來來回回走過幾次鬼門關的漢子,不可抵抗的低下了頭,從此以後,三郎說往東,他就沒敢往過西。
“不是我膽子小,”兩年之後,那個失言的漢子才在一次酒醉後傾訴了那次經過,“老子在刀山裡走過多少次,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只是三郎那雙眼睛裡,除了冷漠就是冷漠,那樣的人,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又怎麼可能在乎別人的命?”
“得了吧”有那膽子大的下屬,趁著酒勁兒開始笑著反駁:“我看您就是看上了那個小白臉聽說三郎長得比司徒家的男寵都俊俏,您還能不……”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在那之前,那位見過梅三郎的幫中長老,就摔碎了手中的小酒罈子,挑起一塊碎片,反手一劃,劃破了說話人的喉嚨。
血液噴灑盈空,落在了不知多少人的臉上,那仍舊溫熱的觸感讓所有人都變成了安靜的一片。
那位長老狠狠的罵了一句什麼,抄起身旁人手中的酒罈子就開始往喉嚨裡灌酒,只覺得酒變得比往日甜了些、又腥了些,應當是被灑進了自家兄弟的血。
隨手將酒罈子摔得粉碎,他沒有說什麼“以後再有人敢侮辱幫主,就如同此壇”的套話,因為他知道,這些都是沒有必要的。他只是十分自覺的,當夜就跪到了幫主所在莊園的門前,不敢通報,不敢出聲,只是安安靜靜的跪著,用的是最為恭敬的五體投地的姿勢。
只有他們這些在幫中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真正的瞭解到幫主的心狠手辣,才知道這幾年幫中利益激增的背後,帶著怎樣血腥的殺戮與陰謀。
這跪門的長老是幫中公認的粗漢子,平素也是寧折不彎的主。如今他這麼一跪,不知驚煞了多少幫眾,卻也讓他們真正知道了幫主的威嚴。
“郎主,外間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您還有什麼吩咐麼?”
如今,這位長老已經成為了三郎的貼身護衛首領,日夜守候在他的身旁。
“沒什麼事了。”梅三郎並沒有睜眼去瞧他,而是將大部分心思都用在了飄忽的琴音上,他忽然發現,這四年來,盼兮的琴藝不但沒有退步,反而愈加精進起來。看來她平日真的是很無聊,無聊的只能依靠練琴來打發時間。
“莊子那邊,屬下選好了三個地方,都是清靜所在,不知幫主什麼時候出城去看一下。”
這位長老,或者說這位護衛首領叫做海濤天,據說是當了長老後,抽工夫識了幾個字,這才給自己起了一個霸氣一些的名字。
在下屬面前,他或許是霸氣的,但這種霸氣他卻從來不敢在幫主身前釋放出來,因為他清楚,就算是再礪的刀鋒,在三郎面前,都只能是太剛易折的前奏。
“隨意吧,左右不過是個住處,也不值得花那麼大的力氣去挑,你看著辦就是。”梅三郎的面色不是太好,雙目微垂,有些疲累的揉著胸口。
盼兮在一旁輕柔的撫琴,琴音如煙光之溫柔,仿似正流淌於竹蓆、香案之上。梅三郎輕輕伸手,無形的撈了撈,只能感覺到空氣的流過,他不由自主的微笑了一下。
雖然跟在幫主身邊足足有兩年,但海濤天每次看到三郎的笑容時,還是不由得微微發怔,他不止一次的在心中想過:“三郎一定不是老幫主的種兒,老幫主那麼幹癟的一老頭,又哪裡生的出這樣的兒子來?”
當然這些話都只是放在心裡,他不可能出言詢問、證實。
應下了先前有關莊子的事情,海濤天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郎主,您從華亭到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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