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5 頁)
你孃親說一聲。就說用完晚飯後,我過去拜訪!”
謝安跟謝玄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卻是瞧向謝道韞的,其中的含義呼之欲出。
“是!叔父!”謝玄應下,偷偷的瞧了瞧面色尷尬的謝道韞,心中有些擔心。
如此一來,下午的聲韻課程也順便取消了。一是因為人心浮動,早已沒有了進學的風氣。二是因為謝靜之被謝道韞的詩作深深的吸引,也沒有了授課的心思。
於是乎,待謝安走後不久,謝靜之大袖一揮,眾學子呼啦啦的作鳥獸散,只有“賀子斌”被點名留在了這裡。
謝玄自然是留下等候的,郗超也留了下來,有意無意的跟謝玄聊起謝道韞的事情來。除了他們二人以外,自然還有郗路、弄墨、書香在一旁相待,而學堂一側的角落中,卻是謝朗和他的書童。
“小郎君!人都走光了,我們回去吧!”那小書童有些不安的拽了拽謝朗的衣袖,他感覺到了自家小郎君的不對勁兒,那雙平日帶著傲氣的眸子竟是直愣愣的,有種不聚焦的感覺。
謝朗卻只是失了神似的坐在那裡,呆呆的瞧著自己手中的筆,對周遭的一切都不為所動。
“小郎君!”看著這樣的謝朗,那書童下意識的覺得有些害怕,口中一聲一聲的喚著,聲音也逐漸的加大,到最後終於驚動了在一旁閒聊的謝玄、郗超二人。
謝道韞此時已經被謝靜之請到了內院之中,被迫編造著自己的出身、郡望以及攀登廬山時的看到的景狀……
冤枉啊!謝道韞在心中吶喊著,不論是自己的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對於廬山,她都是隻聽過沒見過啊!
謝靜之卻是拿出了老學究的態度,一個字一個字的窮究起來,不單單要詢問詩作的表層含義,更要探究寫出每一句話時的所思之情。
謝道韞面上帶笑的解釋著,只覺得自己臉上的肌肉快要抽筋,她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了一百遍啊一百遍:以後千萬不能再亂用詩詞了啊!這用的時候倒是爽,可這副作用可真是夠大!
就在謝道韞接受著謝靜之的折磨的時候,正堂中的謝朗看著面前勸慰自己的謝玄和郗超,嘴角忍不住泛起了冷笑。
“事到如今,你們都來取笑我麼?”謝朗這樣想著,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大,呼吸也愈加急促起來。
他本是遺腹子,母親在他出生後不久,也追隨他的父親而去。他的哥哥謝柳之那時也只是一個五歲的孩童,雖有叔伯管教,卻也漸漸養成了他紈絝一般的性子。
雖說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但在這樣的世家大族中生活,難免遇到別人的冷嘲熱諷。父母雙亡,兄長無德,這樣的孩子在別人的眼中,又能有什麼未來呢?
謝朗就是在旁人的白眼和挖苦中長大的,他看著兄長的無能,看著叔伯們的光耀,狠狠的下了決心!要成才!要成為舉世皆知曉的大才!
在小小孩童的心中,叔父謝安就是世間最為卓著的人!那驚才絕豔的文思、筆走龍蛇的書法、瀟灑放曠的氣度、浩如煙海的博聞,讓謝朗對謝安產生的深深的崇拜之情。
於是乎,他勤奮苦讀,朝夕不顧,小小年紀就將謝安的字跡模仿了個七七八八,行為舉止皆以謝安為楷模,更遑論那被他從小模仿的洛生詠。
小小孩童的一腔志氣,其實只是為了出人頭地而已。
事實證明,他的勤奮刻苦沒有打水漂。自十幾歲開始,他的才名就開始日益顯露。族人驚歎於他的博聞強記,扼腕於他如此年紀就能背的下如此多的經義文章,感慨於他筆下的一手好字。人人皆稱他為天才,卻沒有人知道他挑燈夜讀時的辛酸。
終於有一天,謝安對他笑了笑,開口讚了他幾句話。只是這幾句話,就足以讓他一夜輾轉,終未成眠。
慢慢的,他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