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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疼腦熱不吃藥就能好。」陳暉從中挑出盒退熱貼示意她,「真沒事,貼上這個,睡一覺就好。」
由他這麼著去了,不想半夜,梁原醒來發現身邊人全身滾燙,一量體溫——391c。梁原給他餵了退燒藥,換了退熱貼,又用酒精一遍遍擦拭四肢。
折騰完這些,梁原跟著睡下,再醒來時,窗外天光大亮。
鍋裡煮著小米粥,熱氣不時頂開鍋蓋,梁原關小灶火,往隔壁炒鍋裡倒油。雞蛋煎好出鍋,翻滾的粥煮至濃稠,早飯就緒。梁原拉開廚房門朝外走,迎面撞上剛從浴室裡出來的陳暉。
屋裡水汽氤氳,陳暉才洗過澡,發梢還在往下滴水,梁原見了直皺眉。趕在她發話前,陳暉拉過她的手貼到自己額頭上,「已經好了,不燒。」
經過昨晚,這話在梁原聽來完全沒有可信度。她抽回手,去拿體溫計給他夾上,用老師教訓學生的嚴厲語氣說道:「你都沒小舟懂事,人小孩病了打針吃藥聽話得很。」
陳暉聽了發怵,心裡默默祈禱溫度千萬別上來。還好體溫正常,梁原皺著的眉頭終於又松回去。
早飯過後,陳暉起身收拾碗筷,被梁原擋開,說病號歇著就行。
之後梁原幹活,陳暉一直跟進跟出纏著。她一停下腳,陳暉就從背後環抱住她,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粘著人。梁原嫌他礙事,把人推開,他又纏上來,耍著賴不鬆手,這一點也不像他的風格。
一直到梁原忙完走到浴室洗手,陳暉還貼在她身後,並且無賴的態勢愈演愈烈。手緊緊圈著,下巴蹭上她脖頸,貼著她輕吻。
胡茬扎人,梁原側身躲開,拿來剃鬚刀往他下巴上湊。剃鬚刀嗡嗡響了好一陣,梁原伸手摸摸變得光滑的下巴,很滿意地關掉開關。
陳暉全程低著頭,目光鎖著懷裡的人,捉起她收回去的手親了親,「你搬過來住吧。」
「燒還沒退嗎?」這個提議一點也不靠譜,來回兩個多小時的車程,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我送你上下班。」陳暉語氣認真,絲毫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梁原起不了早,堅決拒絕這事,架不住陳暉軟磨硬泡,最後做出妥協:以後每週週五、週六、週日三個晚上來陳暉這住。
然而第一週梁原就失了約。
事情是這樣的,兩撥男生在籃球場上因為肢體碰撞起了爭執,繼而大打出手。一撥人寡不敵眾跑去喊了同班同學來,另一撥人見對方打著打著偷偷找了外援,也去叫來了本班同學參戰。
當時兩個班都在上體育課,男生體測完自由活動,女生集中在體育館裡進行仰臥起坐測試,兩個班的體育老師在一旁掐表計分。
一開始,體育老師得知打架的訊息時,小跑著往體育館外趕,出了門,被那混亂失控的場面直接震住,腳下帶風,拔腿直奔過去。
梁原從辦公室出來,正要回家,突然接到電話說班上男生打架了,讓去領人。小夥子年輕氣盛,下手沒輕重,光梁原班上就骨折了兩個。
一個學生的家長人在外地,當天趕不過來。梁原在醫院陪護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晚上學生家長趕到,這才離開醫院。
假期只剩一天,加上天色已晚,梁原不想兩邊來回跑,這周就沒去陳暉那。
第二天,陳暎有事出門,把陳小舟託給陳暉看著。陳小舟一大早起來乖乖坐好等他舅來接,他要抱陳大壯一起去,說是工地上有條小黃狗,正好和它搭個伴。
等了好久不見人來,陳小舟抱著陳大壯去找梁原玩,纏著梁原和他一起去看小黃狗。梁原想了想,也好,和陳暉也有幾天沒見了。
陳暉有事脫不開身,派何山開車回來接人。得知梁原要一同去,何山很是熱情,一路上話就沒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