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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會兒。」裴吟「咣當」一聲放下水杯,隨後扒下自己的領口,仰臉道,「你給我解釋解釋。」
裴吟長得白,是天生的細白,他以前覺得這樣很不爺們,還偷著跑到海邊曬過幾次,結果每回不出一週就能從頭到腳的白回來,後來裴吟就想開了,白就白,再也不遭那個罪了。
那兩道紅印子要是放在黎皓那個砂紙人身上,估計都不一定能看出變色,但放在裴吟身上,就顯得既嚴重又引人遐想。
荊訣沉了口氣,目光複雜地問:「你要聽?」
裴吟點頭:「說吧警官,我這人很大度的,不會找你麻煩。」
荊訣一哂:「你確實找不上我麻煩。」
裴吟心道:你就嘴硬,我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你昨天吃的蘑菇有毒。」荊訣語氣過於安穩平淡,又一次讓裴吟產生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錯覺。
但很快,裴吟就意識到這句話的不對勁,他錯愕地看著荊訣,問:「昨天?」
裴吟最近只吃過一次蘑菇,就是在老太太的小平房裡,但那怎麼成昨天了?
「你產生了幻覺,在山上做出一些……不合理的行為。」
荊訣似乎費了很大力氣才將裴吟的所作所為簡化為「不合理」,他雖然說的隱晦,但裴吟卻隱隱察覺出事情不妙。
「我把你弄下來,你昏迷了一夜。」荊訣說,「村醫給你打的點滴,這是他家。」
「你等等。」裴吟有意攏緊了胸前衣襟,然後正了正身子,避重就輕道,「你說我中毒昏迷了?那我都這樣了,你不把我帶回市區醫院看病,還讓我在這兒睡覺?你就不怕我睡死過去?」
「警官,你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裴吟反客為主,指責荊訣,「我就說我這一覺醒來渾身疼,說吧,你是怎麼把我『弄』下山的,該不會是拿草蓆包著,讓我自己滾下來的吧?」
咯吱——
裴吟豎起兩隻耳朵,朝突然被推開的房門看去。
裴吟瞪起眼睛,只見一個穿著軍大衣,戴著棉帽,手裡還拎著竹筐的大爺輕車熟路地走了進來。
「呀,啥時候醒的?」大爺放下竹筐,輕車熟路地走到裴吟面前,扒開他眼睛瞧了瞧。
裴吟突然被陌生人一碰,反射性地朝後躲了一下,大爺一下皺起眉,問他:「你躲啥,你啥我沒看過?」
「我操!」裴吟一把抓住自己身下的花棉被,打量著大爺問,「大爺,您哪位啊!?」
我跟你很熟嗎?什麼就我啥你都看過了!?
「嘿!這說的是啥話,這是個啥人?」大爺回頭看著荊訣,手指筆直地指向裴吟,看起來就像是在跟荊訣告狀。
「不好意思,是我的問題,他剛醒,我還沒來得及和他說。」荊訣把責任攬過來,然後看著裴吟,恭敬地介紹,「這是王醫生。」
裴吟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小時候,他被荊訣冷眼一瞪,只好忍氣吞聲地乖乖叫人:「王醫生。」
王大爺從來不自詡醫生,他說自己就是個農民,幹不來那細活,只是這村子早些年不發達,村裡人看病太不方便,他就自己學著採草藥,後來學上了癮,又讀了各種醫書,也成了半個大夫,現在村裡的人有個頭疼腦熱,只要不是啥大病,都願意找他來看。
王大爺對後山很瞭解,昨天一看裴吟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吃了毒蘑菇,王大爺告訴荊訣,從村裡開車去縣醫院至少要兩個小時,但這毒蘑菇影響神經,萬一路上堵車,裴吟治起來就該遭罪了。
荊訣是怎麼做的決定裴吟不知道,但大爺解了裴吟對於「自己是如何下山」的惑。
王大爺跟裴吟說:「還好這小夥子力氣大,要不是他揹你下山,再晚一點,你的小辣椒都要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