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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紅包？醫生應該不好收，我晚上打聽打聽他的家人需要什麼……&rdo;

一層又一層，一片又一片，愧疚的壓力是無形的，重量是具象的，把周顏的骨頭一寸寸壓彎。她平靜地躺著，如暴雪後瀕臨斷裂的樹枝，聽見身體吱呀作響。

&ldo;我搞砸了，媽媽。&rdo;周顏不想哭，也沒料到開口是哭腔，&ldo;我不想繼續了，也不想你繼續了，我們要這樣沒完沒了隱瞞一輩子嗎？&rdo;

餘覃怔住，空張著嘴，留在她呆愣的臉上，像一個破洞。

第32章 逃避

◎&ldo;我想逃跑。&rdo;◎

直到出院前，周顏沒能得到餘覃的支援。

消毒水味兒總讓周顏覺得壓抑，因此第二天便辦了出院。

周顏有一瞬懷疑她是否能這樣輕易地走了。沒有警察找她，被她打傷住院的人也沒有音訊，回去的路平靜萬分，彷彿是日常裡隨便的某一天。

莆園多出一把藤條椅，墊著鵝黃色羽絨軟墊，方方正正的其中一角，墜著一枚暗灰色標籤，是季舟陵最愛的牌子。

往前四年，季舟陵從未如此頻繁地來莆園。

彼時她的心態或許是瞧不上，因此不願多看一眼。

此時她的心態或該解讀為未雨綢繆。

害怕周顏又做出什麼無法理解的行為，捅出一個爛窟窿，季舟陵決定親自看住她。

周顏這位事故肇始者，到頭來只用躺在家裡曬太陽，善後的日子和她的日子成了兩道平行線。

有一些理虧和心虛，在忍耐兩天後被蒸發乾淨，周顏試探她的軟禁是否該結束了，挑出一句稍有責任感的問題，&ldo;我是不是該去一趟警局？&rdo;

裴昇學著醫生交代的包紮方法，心無旁騖收拾她換藥的手臂，終於一絲不苟纏好紗布，才平淡地說：&ldo;不需要擔心，他們選擇和解了，也只能選擇和解。&rdo;

換藥的桌子擺在靠花園的窗邊，越過長段陽光照不進的陰涼，季舟陵坐在房子的另一頭，雜誌翻頁的反光正從她臉上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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