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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定下了&ldo;憑他幾路來,我只一路去&rdo;的戰略,便不能怕辛苦。燕帖木兒再次遠途奔襲,命令全軍上下&ldo;脫銜系囊,盛莝豆以飼馬,士行且食,晨夜兼程&rdo;‐‐士兵戰馬全部邊走邊吃,以最快的速度急行軍。再一次在上都軍擴大戰果之前趕到了良鄉(今北京南郊),向著處於盧溝橋的上都軍發動突襲。
上都軍統帥忽剌臺沒想到燕帖木兒這麼快出現,鬥志全消,下令撤退。燕帖木兒一路猛追,擊潰其部,將忽剌臺、阿剌帖木兒俘殺。
到了現在,上都一方一敗再敗,主力十成中去了六成,原本該調整戰略,收縮戰線,保衛上都,傳召陝西的援軍開到後,再作打算。
可倒剌沙的腦子裡似乎只有&ldo;進攻&rdo;這兩個字,十月十一日,他集中了最後的部隊,仍由禿滿迭兒率領,再次攻入古北口,進逼大都。
此時,燕帖木兒已經沒有其他幾路敵軍的負擔了,他揮師北上,迎戰禿滿迭兒於檀州(今北京密雲)。
累勝之師擊屢敗之軍,這樣的戰鬥根本沒有懸念。
上都軍再次大敗,將領安童、塔海、國王朵羅臺等均被燕帖木兒擒斬,禿滿迭兒逃回遼東。
打仗很大程度上類似賭博,除非作弊,誰也不可能在走上賭桌前便料到勝敗。但在己方處於劣勢的時候,就該收起賭徒的脾氣,冷靜分析戰況,然後做出理智的決定。歷史上無數的戰爭告訴人們,如果戰爭的一方如同輸紅眼的賭徒一般,將最後的本錢壓上賭桌,那必定不是徹底翻本便是萬劫不復。
當倒剌沙將手頭的僅剩的部隊也派出去的時候,上都一方的失敗已經註定。
一直處於防守的大都一方軍事總指揮燕帖木兒開始策劃反擊了。
不過,他不是要親自率軍去攻打上都,而是將一直隱藏的殺招使了出來‐‐他的叔叔,東路蒙古元帥不花帖木兒。
不花帖木兒是燕帖木兒的叔叔,掌管著遼東的兵權,因為遼東諸王和地方官員大部分都擁護上都,他一直隱忍不動。現在,上都兵馬已經損失殆盡,他立即和齊王月魯帖木兒發兵突襲上都。
齊王月魯帖木兒是成吉思汗二弟哈撒兒的後裔,是遼東諸王中勢力較大的一個。不花帖木兒是在玩無間道,在關閉鍵的時刻發揮重要作用,而他則是一直在坐山觀虎鬥,等著局勢明朗時才表明自己的態度。
現在,兩都之爭的勝負已經成了禿頭上的蝨子,他自然樂得做一個定策功臣,做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就在禿滿迭兒賠光了上都最後的本錢,倉皇逃回遼東的時候。齊王月魯帖木兒和不花帖木兒的大軍兵臨上都城下。
內無防守之軍,外無救援之師。上都的天順政權已經窮途末路。倒剌沙素手無策,梁王王禪更是偷偷的溜出城去,逃之夭夭(很快便被抓獲)。倒是遼王脫脫顯示出了血性,率不多的部隊出城迎戰,但眾寡懸殊,很快便兵敗戰死。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剩下的路,只能是投降了。
十月月十三日,倒剌沙肉袒出降,獻出皇帝御璽,隨後便被拘押起來。上都重臣梁王王禪、知樞密院事馬某沙、撒的迷失、諸王也先帖木兒等自然也無一倖免,被一體拘押。天順帝的母親,泰定帝皇后八不罕被流放。
混亂了兩個月,上都政權終於土崩瓦解。
然而,作為天順政權的名義首腦,天順帝阿速吉八卻是不知所終,落得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實在太過奇怪,對於這麼重要的一個人物,就這麼憑空消失了。而作為勝利一方的文宗、燕帖木兒卻也沒有四處搜查追捕。對於其他要犯,文宗曾專門詔諭天下:&ldo;諸王王禪及禿滿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