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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芝被拍得倒飛出去,徒勞地伸手抓了一把,沒能抓住,刺骨的水嗆入口鼻,她只能眼睜睜地在對方探究的審視下不斷掙紮下沉。
就在她快要絕望之時,繡著金紋的殷紅披帛突然追來,纏上她的手臂,猛地將她拽了回去,宣芝還沒來得及高興,那人已經迅疾地出手掐住她的脖子,那力道全然是要把她往死裡掐。
她才穿過來多久?竟然已經接連被人掐了兩回脖子!不過就是情急之下想借他一口氣,她也罪不至死。
宣芝又急又怒,胡亂在對方身上抓撓,手指無力地往下滑去,直到手背無意間碰到了一團東西,她掙扎的動作一頓,反手抓住他的命……門,投桃報李地用上了能讓他斷子絕孫的力道。
掐在脖子上的手指果然放鬆些許,宣芝被人帶著飛快上浮,被一下提出水面,她艱難地抽進一口氣,嗆咳出喉嚨裡的水。
「好大的膽子。」活人的生氣在體內翻江倒海,男子額角青筋直跳,眯了眯暗紅的眼眸,牢牢鉗著她的咽喉,只留給她一點喘氣的餘地。
宣芝急促地抽著氣,也不甘示弱地雙手掐住他命門不放。只要他敢擰斷她的脖子,她就敢擰斷他的命根子。
正當僵持之際,一片花瓣忽然飄飄搖搖地落入兩人視線,那花瓣只有指甲蓋大小,粉粉嫩嫩的一小瓣,彷彿發著光,輕而易舉就將他們的視線吸引去。
花瓣落到宣芝臉上,黏在鼻尖。
他的目光便定在宣芝鼻尖上,紅瞳中似有困惑,伸手從她臉上捻下花瓣,用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表情看了一眼,隨後抬頭。
宣芝用力眨掉眼眶裡的水,看到他奇怪的表情,也追隨著他的視線,抬頭瞥了一眼。
只見頭頂盛放著一樹雲蔚似的桃花,龐大的花冠幾乎覆蓋住半個天空,花瓣紛揚而下,灼灼其華,在暗無天日的背景下,兀自盛放得妖異。
這麼耀眼的一樹桃花,她剛剛落下來時,還沒有。
「你是如何進入北冥的?」
耳邊傳來的話音喚回了她的注意力,宣芝的目光重新落回對方臉上,艱難擠出一句話,「你覺得……我們這樣聊,合適嗎?」
男子垂眸看一眼水下,復又抬起,濃長的睫毛抖落一串水珠,對她的威脅毫不在意,面無表情道:「你很會找死。」
他說完,手指收緊。
就在此時,頭頂傳來一聲嘹亮的犬吠,虛空中凝出一條細長的影子,落到兩人之間,兇悍地朝著男子撲去。
宣芝被狗爪子蹬了一臉,脖子上的力道驀地鬆開,那白得像死人的手從披帛下探出,一掌拍在她心口,猛地拉開雙方的距離。
宣芝手裡一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被拍落到岸上的大桃木下,她轉頭看向半空,影子已經凝聚成型,一條白色細犬昂首挺胸,汪汪大叫。
「哮天犬!」宣芝感動得想要落淚。
在水下被人掐住脖子時,宣芝就機智地分出一縷神識潛入神符,筋斗雲剛剛消散,那間神廟的門也暫時關閉,顯然不打算再上班。
宣芝只好硬著頭皮跑去另一座山頭,在空著的神殿中點上供香,重新請神,痛哭流涕地不斷在心裡祈求,「拜請二郎真君,救我狗命!」
雖然沒能請來二郎神,但請來了神靈勇敢的狗狗也是不錯的。
哮天犬兇猛無比地追著那人咬,對方被逼得飛身後退,伸手往半空劈去,蒼白的指尖鋒利得猶如刀刃,在虛空切開一道裂縫,霎時陰風襲來,花雨傾盆,無數鬼影從裂縫中湧出,纏住哮天犬。
北冥,白髮,紅瞳,能隨意差遣鬼魅,一言不合就暴起殺人。宣芝要是還認不出他是誰,就白看這本原著了。
雖然眼前的北冥鬼帝和她想像當中不太一樣,這位鼎鼎有名的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