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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凌婆婆不讓你說?”凌婆婆也是家裡的下人,不過因為她能說會道,做事又利落,現在儼然已經是下人裡面的小頭目了。
小丫頭有些驚訝地抬眼望望白卿,顯然是她猜對了,確實跟那凌婆婆有關係。
白卿坐到茶几旁,伸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她又想去柴房拿東西了?”那凌婆婆可不只一次光臨過那間放滿箱子的柴房,那柴房她確實只是隨意上了把鎖,可這不代表她不知道有人進去過。柴房門前的草灰,在這方院子裡,只有那一個地方有,因為這個家燒得全是木炭,木炭灰與草灰的差別可大了呢,
小丫頭經不住白卿這麼真假難辨的詢問,最後和盤托出——凌婆婆讓她們初三晚上睡沉一些,聽到聲音也別出來,只要不礙事,到時每人給十兩銀子。
每人只給十兩銀子?這封口費也太少了點。這麼大的“買賣”都做了,何必在乎這麼一點蠅頭小利呢?
“今晚你到我屋裡睡,陪阿邦。”初三就是今天,看來今晚是要出事了,而且他不在。
小丫頭懦懦地點頭應允。
***
是夜,暗灰的夜色中, 一路人偷偷將李家後院柴房洗劫了一空,這還不夠,這路人更是打起了主人家的主意。趁著夜色,摸到了主人家居住的小樓,就在他們挑開門閂跨進一隻腳時,哧一聲,有人擦亮了火折。
一位白衫荷裙的女子端著一盞長頸鶴燈站在內室門口。
“能拿的,不是都拿了嗎?又何必趕盡殺絕?”白衫女子將鶴燈輕放到角桌上。
“我們本來就是來帶夫人你的,外面那些錢不過是順手而已!”說話的正是那位凌婆婆,此刻的她早沒了平常那副慈眉善目的樣,“怎麼?三夫人是打算讓我們動手?”
三夫人……聽到這個稱呼,白卿眉尾稍稍一挑,“你是東立的?”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區區十兩銀子就能打發那些下人了,他們根本就不需要銀子來封口,光“東立”兩個字就夠嚇人的了,只可惜巧巧那丫頭是從山裡出來的,不知“東立”的厲害。
對白卿的問話,那凌婆婆沒承認,也沒否定,她確實是東立的,不是掛名東立的混混,而是真正東立的人,從李伯仲領著遼遠鎮的一幫混混入了東立,“老頭”就得知了堂堂漢北王竟屈駕於此,知道是來對付他的,所以他又怎麼能束手就擒?
這秦川可是他東立的地盤,敢在這裡跟他鬥,他李伯仲夠有種的。
“走吧?”凌婆婆向白卿打了個請。
白卿默默坐到了角桌旁,她當然不會跟他們走,李伯仲敢把她跟們母子扔到這麼一個龍潭虎穴,肯定不會讓他們聽天由命。
就在凌婆婆抬腳過來時,一根銀絲穿破窗紗,直衝她的咽喉而來,好在她的身手不慢,手上的軟鞭一勾,把身旁的一個隨從捲到身前,做了替死鬼。
看著那個隨從倒地身亡,凌婆婆的眼眸閃爍兩下,她當然知道這銀絲是何物;想不到銀翼也在這兒。
“別來無恙啊。”銀翼半倚在窗側,笑看著這個凌婆婆。
凌婆婆側一眼窗外的銀翼,心知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也並沒有過分擔心,她知道他沒打算殺自己,否則剛剛就不會有時間讓她找替死鬼,“想不到你會淪落到做女人的保鏢。”
“行了,別死撐著面子了,知道我今晚不會殺你,就不要拿話來噎我,你清楚我這人經不住人家挑釁!”要不是李伯仲走前留話,不殺這些人,這凌婆婆根本沒機會說風涼話。
凌婆婆冷哼一聲後,給身後的隨從打了個手勢,幾個人隨即退下小樓,地上那個被銀絲穿透喉管的替死鬼也被揹走,不過他們也不是無功而返,起碼是搬走了李家柴房裡的值錢東西。
這是李伯仲來秦川后第一次與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