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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熠沒推開自己的房門,抬手把燈籠遞給曙音,「我知道了。」
江恪正在打坐,聽見江熠進屋喚自己師父,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讓江熠站了一會兒,然後才睜開眼冷冷看著江熠問:「你去了哪裡?」
江熠如實相告:「去了季三那裡。」
經過白天的事情,江恪對季禎的印象極壞,聽見江熠說去了季禎那裡,幾乎是立刻陰沉下了臉來。
「你去那裡做什麼?」
江熠不答反問,問得與此時情景幾乎風馬牛不相及,「師父,你還記得我母親嗎,她是什麼樣的人?」
這個問題在父子兩人之間塵封了十多年,江熠以前不敢問也不敢疑,此時問的卻堅定極了。他的目光與江恪撞在一起,少了平時的順從與尊重,兩人都沒有退卻的意思。
「你母親,」江恪臉色不改,說起江熠生母的時候沒有半點憐惜,冷冰冰甚至不如陌生人,「我早就告訴過你她是什麼樣的人。」
「你現在問這個做什麼?」江恪緊緊盯著江熠,「我早說過不許你再問。」
「也許是因為在邊城,」江熠說,「讓我想起她了。」
聽見江熠說想起了自己母親,江恪的臉色卻像是變了變,他起身朝著江熠走來,「既然你要問,我就不妨再告訴你一次,你的母親生性放浪,品性不堪之極,與你沒有半點好處。」
他說著頓了頓,又極其厭惡般道,「那季禎與你母親無異,你最好早早離他遠一些。」
江恪以為自己這樣說完,江熠便不會再問,他卻沒想到江熠的確沒有再問,但嘴角竟然像是輕輕勾了勾。
「你笑什麼?」江恪厲聲問他。
江熠臉色和緩,竟然像是鬆了一口氣,「沒什麼。」
他道,「只是在想,如果母親像季禎,那她壞不到哪裡去。」
這樣的話當著江恪的面說出來,等同忤逆,可江熠的面色如此波瀾不驚,連江恪一時都驚異於他情緒的異常,未能立刻責備出聲。
第六十一章 樸實無華的感情
季禎提著小鈴鐺在自己眼前,慢慢晃了晃。
陽光照在金屬質地的鈴鐺上,折射出微微的光亮。季禎嘆了一口氣,心裡說不出有股悶氣,又覺得當下沒意思極了。
還不如回家算了。
江熠愛和誰訂婚就和誰訂婚,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
劉武從院子外頭一路匆匆忙忙趕進來,一見著就站在廊下的季禎便露出笑意來:「爺,宜城來信了。」
季禎懶洋洋沒有什麼精神氣的臉色才有了些波動,他抬起手接過信:「拿來給我看看。」
此時的回信已經和季禎到達邊城以後寄出去的有了互動,不過大多還是家裡人對他的關心,以及希望季禎早點回去。他大侄子在信裡寫了不少好玩的的事兒,都說盼著季禎回去一起玩過,又說家裡的奶娃娃都會叫叔公了,日日學著呢。
季禎見了這些話,心裡又軟又酸,看完整封信,連自己的嘴巴都不自覺的撅起來一點,透著些難以掩蓋的孩子氣。他年齡不大,家裡人連侄子都將他幾乎當成小輩來疼愛,孩子氣在季禎身上也沒有半點奇怪。
劉武侯著季禎看完信,見他把信給摺疊了起來,連忙問他:「爺要寫回信嗎?」
往常收了家裡來的信,季禎都會立刻寫回信,而後讓等著的下人立刻啟程送回去,快馬加鞭以求儘快把信送達,別耽誤了事兒。
因而劉武也就是這樣隨口一問,心裡幾乎篤定了季禎一定會寫回信的事實。
卻沒有想到季禎只是把手上的信封摺疊起來收好,隨口說:「不必了,讓他們去準備過幾天就啟程回宜城。」
劉武先是一愣,繼而露出了巨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