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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西陸用力點頭,帶著些自我安慰,「一定沒事的。」
像西陸這樣為一個見過一面只說過幾句話的姑娘而奔波打聽的人,雖然是玩笑般騙了他,季禎心裡還是有些愧疚。
再對上西陸傻乎乎的笑容,這種感覺就更甚了。天底下有江熠梁冷那樣的狗男人,自然也有西陸這樣踏實可親的小呆子。
季禎看向西陸的目光很是憐愛,他伸手摸了摸西陸的後腦勺,說道:「既然沒什麼事,不如一塊兒玩去。」
他今天心情不佳,也不想折騰什麼事,只願意懶散一天,什麼梁冷什麼江熠都暫且拋卻到腦後。
西陸從小和他師父一塊兒生活,沒有玩伴,季禎算是他頭一個像樣的朋友,此時聽見季禎讓自己一塊兒去玩,心裡也是高興的,立刻點頭答應。
季禎想起昨天的事情,回屋又將夢大順揣在懷裡,這才跟西陸一道出門。
走到院子裡時,季禎沒按捺住往江熠那屋看了一眼,只看見原本開著的房門此時已經緊緊關上。
偏心鬼,小氣包,花心大蘿蔔!
季禎瞬息之間在心裡給江熠起了一連串的諢名,小少爺生平頭一回遇事不順心,心裡的疙瘩難消,等一路到了戲館的雅間裡,猶有忿忿之感。
西陸是個小土包子,進了戲館也覺得什麼都新鮮,季禎坐下他還站著,對著角落裡的一隻做工普通的瓷瓶看。
季禎把夢大順擺在雅間的視窗,由著它往下聽戲,自個兒則問西陸:「你看什麼呀?」
西陸將那瓷瓶拿起來給季禎看,「這上頭的畫有些奇怪。」
季禎順著他抬起的動作看了一眼,那是一幅捕獵圖,乍看沒什麼奇怪的,季禎本要收回視線,不過再看一眼就發現了錯處。
那騎在馬上捕獵的人頭上長了角,似乎並不是人。
不過這畫奇怪歸奇怪,放在邊城卻又算是合理。這地方長久以來時常有魔物侵擾,在這類東西上面有些獨特審美也沒多少可指摘的地方。
「這裡何止是畫奇怪,連上回我來聽的戲也奇怪,」季禎往椅子裡一靠,「討厭的人還扎堆。」
他扭頭看西陸,「這城裡除了些魔物作祟,還能有什麼大亂子?」
「我師父也說不清楚,我就更不知道了,」西陸道,但寬慰般對季禎說,「不過我聽聞江莊主已經下山趕來,無論什麼事情有雲頂峰出手就好了。」
西陸語氣裡對雲頂峰滿是崇敬,季禎撇嘴道,「雲頂峰又如何……」
他隨口一說,西陸卻當真聽進耳朵裡,立刻講解起來,「雲頂峰是當今第一仙門,這百年來人間靈氣不如從前,得道已經難了許多,但江少主如今修為大有所成,再有所突破也許便可飛升,到時候雲頂峰便可重現仙門輝煌,是極厲害的。」西陸頓了頓又說,「江少主與季公子很登對。」
季禎聽著西陸滿口崇拜之氣,總覺得最後半句話是為了安慰自己才加的,他要計較分明,「你覺得江重光好還是我好?」
這話問得張狂了些,普通人便罷,問得還是一個道門之中的小修士,季禎問出去就後悔了。
西陸明擺著是不會說謊的人,他問西陸這個,得到答案不是讓自己難過,季禎後悔正要收回這話,就聽西陸說:「江少主很好,但是季公子更好。」
西陸這話說得實實在在,他覺得江熠好,那是因為對強者崇拜,加上仰望之情。但覺得季禎好,卻是因為相處中的細節體會,發覺到季禎內裡是極善良溫和的人。
人與人相處撇去身份地位,自然求的是真心而已。
季禎本來聽見西陸說江少主好時,心裡已經涼了半截,不過在聽見西陸隨口的這句話,心情一下又高漲起來。
季禎心滿意足,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