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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耿、萩兩位管事,勾肩搭背地齊望逐香園,若非知曉無旁人走動,有誰能想像兩位德高望重的老管事,私底下會像個老頑童似的互相打鬧呢?
“瞧!主子今兒個又上逐香園了,真是搞不懂,主子明明心裡愛極了柳姑娘,當初為什麼就不開口留下她呢?”柳姑娘她爹是死了沒錯,可是人又不是大當家劈死的,沒道理好端端一樁美事,就這麼散了吧?
萩管事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還順便賞了記柺子給耿管事,撞得他抱著肚子猛叫疼。
“你別再碎嘴了吧!事情會弄到今天這地步,是誰也不願意的事,你別看主子這樣沉靜寡言,其實柳姑娘離開那日,主子沒去送行,反而跑上逐香園,在那兒整整待了三天沒下來,你想想……三天唉!你曾幾何時見過主子丟下繁務三天不理的?”
“嗯,我記得老堡主剛走的那時候,大當家可是把自個兒關了足月……”耿管事回憶地說,隨即又遭肘子攻擊後腰。
“你夠了吧!一個是老爹、老孃沒了,如今可是愛妻跑了,這兩件事你倒很能聯想在一塊兒。”萩管事喳呼著。
“喂!你也夠了吧!以為我是沙包嗎?”竟然老是對他動手動腳,他可是跟他平起平坐的管事啊!
“不!我不當你是沙包,我當你是傻包……”
嘈雜之聲隱隱地自逐香園下傳來,夏晏非沒心思細聽兩位管事究竟為何起口角,腳步無意識的走進杏林,看著因春季將過,而謝了滿林的杏花,他想起那日柳絮杏穿梭在杏花飛雨裡的情景。
三個月了,她離開音堡已經三個月了,這段時間他的心裡、腦裡,想著、惦著,滿滿的全是她。
她先是無預警的闖入他的生命,然後又毫不留戀的揮揮衣袖離開,僅剩這滿園子的杏花與飄渺地像是會隨風散去般的回憶伴著他。
腳步挪移,踩在鋪滿杏花的小徑上,只覺腳下軟綿綿的,像是踩在雲絮的感覺……
不真實。
是的,如今這一切看來,一點都不真實。
到現在,他還是沒辦法完全接受她不會再回來的事實。
雖說是命運操弄,可是這樣的結果,卻完全讓人始料未及、無法接受。
思緒浮浮沉沉,忽地,夏晏非察覺身後有飛矢逼近之聲,他眼神微凜,側臉及時閃避,“咻”的一聲,一枚暗鏢從夏晏非的頸側擦過,定在杏花枝幹上。
夏晏非隨即眯眼看向暗鏢射來的方向,注意到有條人影自杏林深處閃過,欲移身去追,卻注意到鏢上挾帶著一張紙,某種不好的預感頓時寒顫他的心頭。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現在跟夏晏非一點關係也沒有,你拿我威脅他,根本就是白費力氣。”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前一天還安分守己的蹲在酒樓的廚房,與一大桶的皂水,還有好像永遠也洗不完的碗盤奮戰,結果洗著洗著,就聽到酒樓大廳傳來有人大喊搶劫。
本來嘛!外頭搶劫跟她這個洗碗婦沒啥關係,所以她不理會外頭那乒乒乓乓的嘈雜聲,仍舊專心的洗她的碗,刷她的鍋,未料吵鬧的聲音逐漸逼近廚房,掌櫃的大喊救命,她擰了下眉頭,本來很想裝死當作沒聽見,可想到掌櫃若有個閃失,那她這個月可就做了白工,將雙手往下襬一抹,決定出去一探究竟,誰知才剛掀開隔著廚房與大廳的簾子,她白嫩嫩的頸子上,就多了把鋼刀。
搞了半天,竟是一夥腦袋燒壞掉的土匪,放著外頭金庫裡滿滿的金銀珠寶、黃金白銀不搶,居然特意跑來搶她這個挺著渾圓大肚的孕婦!
“是不是白費力氣,那還得先問問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種?”搶劫集團首腦,說話時臉頰邊的娛蚣傷疤也跟著起伏,那模樣看起來……實在有傷胎教。
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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