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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杏,你上哪兒去了?”夏晏非如風般的身形,無聲的自逐香園,幾個縱掠便來到尚離音堡還有半里路的柳絮杏主僕身邊。
“……晏非?”才聽聞一個令人震撼的訊息,還來不及緩和心情,茫然無措的回到音堡,乍見到夏晏非關懷滿溢的臉,柳絮杏只覺胸口漲得滿滿,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盤踞喉頭,目光下意識的閃躲。
“你怎麼了?”注意到她刻意垂下的目光與疲憊的神態,蹙眉細看甚至還能瞧見她泛紅的眼眶,他心下一動,雙手伸出輕抓她的肩,“你去見了什麼人?為什麼哭?”
“我……”面對連串質問,柳絮杏只覺得難以招架,她咬了咬唇,許多想說、想問的話,全數被咽回肚子裡。
想到出堡見著那名年約二十出頭的男子後所發生的一切,她的心至今仍慌亂無依。
“你爹現在在我手裡,他是生是死,全憑你一念之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要你,代替你爹,完成他未竟的任務與承諾。”男人輕笑著,連帶牽動一道爬在他左頰上的可怕傷口。
那傷痕不知是被何物所傷,自眼窩處斜劃至唇角,差一點就要削去唇角的肉,即便如此,那幾可見骨的傷疤,已讓他尚稱俊俏的臉孔,整個毀去。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那個男人瞅著她看的眼神,好陰狠。
“你爹的性命,要用怒潮琴來換,這樣……”男人伸出長指,想觸碰柳絮杏的下顎,卻被躲開,但他也不動怒,唇角噙著笑,續道:“你聽懂了嗎?”
那男人只給她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在期限內拿不到怒潮琴,她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爹了……
珠兒見柳絮杏失神惶惑的模樣,她心急地想插嘴,“小姐她……”
“珠兒,別亂說話。”回神後的柳絮杏連忙打斷她。
見珠兒吞吞吐吐,夏晏非神色不變地道:“絮杏,你有事瞞我?”
“沒有,我沒哭,只是在外面被風沙惹眼而已。”柳絮杏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她不能露出馬腳。
溫冷如月的眸,眯細地深看著她,“我聽哲儒說,你爹派人給你捎口訊,說了什麼?”
“我爹……”她愣了愣,隨即找藉口搪塞,“我爹他人目前很好,為了不讓我擔心,才託人知會我一聲。”
“是這樣嗎?”夏晏非的表情不似被說服,卻也沒有追問下去。
知道自己的說詞有漏洞,柳絮杏強打精神,主動伸手挽住他的手,“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們回去了好嗎?”
“嗯。”夏晏非輕應了聲,但深邃的目光裡似在沉思些什麼。
時間回溯到柳絮杏從那個男人口中,粗略聽到一些關於父親是如何與他們沆瀣一氣,連手陷害了夏震天夫婦,還大言不慚的直言,那些頂著名門正派旗號的人,其手段也不比他們這些被指為是邪門歪道的門派乾淨多少,更別提她原先敬仰的父親,其實骨子裡根本就是徹底的壞胚子。
聽不進那男人開口閉口皆是詆譭的言詞,柳絮杏堅持要見到她的父親瞭解真相,那男人也不羅唆,僅是自鼻腔裡輕嗤了聲,像是恥笑她的愚昧,便拿了兩塊黑巾,矇住柳絮杏主僕的雙眼,然後讓她們共坐一轎,這才帶她們去見柳晨遠。
懷著忐忐不安兼擔憂害怕的心情,柳絮杏與珠兒緊緊相擁,隨著轎子一路搖搖晃晃,感覺她們是往山下走,穿過人聲雜沓的市集,接著像是進入一座宅院,在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與厚重鐵門推開的聲音後,柳絮杏臉上的黑巾被掀開,映入眼簾的便是曾經熟悉,如今卻形容枯槁的父親。
年逾花甲的老人,脖子上縛著長長的鐵鏈,被人像狗一樣的栓在鐵籠子裡,柳絮杏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這震撼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