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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歷經家變、親人失蹤,還有為躲避不知名的仇家,她日夜神經緊繃,好不容易到了音堡,有了夏晏非的保護後,一下子就像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床榻上起不了身。
一開始夏晏非得知她病倒,僅是微揚眉,遣人找了大夫,便不再聞問。
第二日得知柳絮杏依然高燒不退,嘴裡發著囈語,也僅是踱步至她的房門外,喚了珠兒出來關心,連門坎也沒踏進去又離開了。
第三日,柳絮杏清醒了,可是沒了食慾,一天吃不了兩口飯,他站在虛掩的門外,見她病奄奄的模樣,終是撩袍走進她房裡,知道柳絮杏喝了藥昏睡,便遣退珠兒讓顧了一夜未歇息的她回房,珠兒雖有些顧忌禮教問題,但想想眼前這位可是準姑爺,也就樂的將照顧的工作轉手。
不理會珠兒臉上那詭異的表情,他開啟窗,讓外頭的人也能瞧見屋裡的動靜,這才轉回床榻邊,凝覷著柳絮杏蒼白的面容。
病了幾日,她原本就不豐潤的面頰,如今看來更是消瘦許多,心頭莫名的揪疼,令他眼神中的銳利鈍化許多。他低垂眸,看著她濃密的眼睫下形成的一片陰影,讓心冷的夏晏非也不自覺的伸出手,輕探她的額溫。
手上傳來的溼意,令他輕扯眉心,他挍擰放在床榻邊的巾帕為她拭汗,臉上剛毅的線條柔軟許多。
她一直在強撐吧?
即便面對如此巨大的打擊,依然將淺笑抿在唇畔,記得小時候她也是這樣,明明面對他人嘲笑她無孃親的言語奚落,心裡在意的不得了,卻仍然能唇凝不屈的微笑,出手教訓附近鄰居的孩子,即便她也因此受傷掛彩,卻總能咬著牙不吭一聲的暢聲大笑,那時他站在遠處看到那幕,他幾乎不用上前確認她的身分,便知她定是柳絮杏無疑。
那時他覺得她很特別也很勇敢,不像一般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總得要讓人捧在手心裡呵護,後來在得知她幼年失恃,心裡對她更是有種難以言喻的心疼。
目光總會不自覺的多停留在她身上,看著她笑、看著她顰眉不語,看著她躲在角落裡,一個人為了不知名的情緒而偷偷的哭泣。
他猜,她該是見到母親呵護他的慈愛模樣,間接思念起她的亡母……
但是不擅言詞的他,那時不懂伸出關愛之手,後來在爹與柳晨遠嚷著要他娶柳絮杏,當下反抗的念頭讓他脫口拒絕,但眸底卻充滿歉然的攝入那雙寒著霧光的水眸。
他知道她的心裡一定氣極他,卻也不辯解,任由她討厭自己。
直到她當真氣到再也不隨柳晨遠拜訪音堡後,內心升起的自厭,讓他決定將對她的歉意與關於她的所有回憶一起深埋心底,直到她再次出現他面前。
隔了這麼多年,到現在夏晏非才隱約明白,當年何以爹會看中她的原因。
她熱情開朗,遇事正面積極,笑容是她的偽裝,同時也是武器,當夏晏非猛然驚覺他的心,竟在眷戀那抹記憶中搖晃的笑臉時,他低垂眉,移開目光,不再讓她的身影佇留瞳心。
第3章
那是一個摻雜著苦澀與甜美的回憶。
三月柳絮,漫天飛揚,綽約美景,令人不禁疑心飛絮為雪。
柳葉山莊的莊主柳晨遠,拋下繁瑣待理的莊務,手裡懷抱著酣睡初醒,直嚷著要看飛絮的愛女,看著眼前如廝美景,不禁隨口吟出一段詩句。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與雪霏霏……”記得月玫猶在時,每年三月,也總愛偎在他身側賞柳絮,而今伊人已逝,情雖渺,愛卻深留心底,留下的牽絆,也讓柳晨遠有了重生般的力量。
“爹,怎麼這雪不冷啊?”小絮杏張開胖胖白嫩的小手,觸碰那飛掠到頰邊的白色綿絮,沒有感覺到冰涼,柔軟的飛絮,一個沒抓牢,又隨風捲了去。
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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