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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琅眉頭一皺,拂袖時攜著千鈞內力,院內竹林嘩嘩作響,鳥兒四散逃走,他聲音低沉卻震響院前院後,令人心生畏懼。
「放肆!花府豈是你這鼠輩能肆意妄為、血口噴人之地!」
那叫魏小五的少年立刻哆嗦了一下,但他神情倨傲,眉眼裡透著冰冷惡意,梗著脖子看著花無琅:「花盟主!花府向來名聲在外,小五亦敬你是堂堂武林盟主,為人公私分明,剛正不阿!可如今你為了保全嫡子,竟當眾威懾恐嚇於我!哪怕我是爛泥裡的下賤之人,只要我尚有一口氣在!斷不能被你們如此欺辱!」
「你——!」
「爹!」花錦夜忙阻了花無琅的話,冷眼看向地上的少年,「你既要指證舍弟,總不能光憑一張嘴,還請拿出證據。」
嚴凌山站在一邊,始終默不作聲,默然地打量院中各人神色。
魏小五被人解開繩索後冷笑著站起來,抹掉臉上的水,又從袖子裡摸出一枚雕琢精美的玉貔貅,那玉是上好的帝王綠,色正且濃,一看便價值不菲,絕不是魏小五這種陪床少爺會有的東西。
花錦雙看見那枚玉貔貅,卻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微微眯起了眼。
「這是什麼?」嚴凌山看清了花錦雙的表情,開口詢問。
花錦雙並未回答,只若有所思看向魏小五。
魏小五主動道:「此乃花家三少爺親手送小人的貔貅,說是能保小人趨災辟邪,往後便否極泰來,有得是好日子過。小人當三少爺是要將小人帶出康府,十分高興,他卻說小人得先為他做成一件事。」
魏小五看了眼藍鵲,慚愧地低下頭,道:「嚴大人,小人本是康少爺選中的陪床少爺,跟了他不到三個月,在那之前小人同花家三少爺早已相識。只是花府家規嚴苛,府中不允許有陪床丫頭和少爺,三少爺說他不得已,只能讓小人被康家少爺帶走。小人本以為三少爺是個有情人,雖今生註定有緣無分,但卻盼來生還能再見,卻未料想……他竟是想利用小人!」
花無琅越聽臉色越難看,花錦夜也意識到什麼,看了眼一言不發的花錦雙。
花錦雙臉上帶著冷笑,道:「打住,你這意思是我同你本是一對有情人?可我為何不認識你?難不成本少爺竟是失憶了?」
「三少爺現下自不會同我相認。」魏小五吸了吸鼻子,又對嚴凌山道,「花三少爺常去慶州城西邊的歡柳閣,小人以前便是那裡的相公,此事大人只要派人去稍作查驗就都清楚了!」
程千述不知什麼歡柳閣,可聽魏小五這意思,猜也能猜到了。
他有些驚訝地看了眼花錦雙——三弟居然有龍陽之好?
花錦雙神情晦澀不明,微微眯眼,他終於明白為何康家人能理所當然將此事栽贓到他的頭上,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他之前確實常去歡柳閣,可並不是去享樂,但眼下真相已經不重要了,嚴凌山只要查到自己確實常去歡柳閣,這栽贓便成功了一半。他便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嚴凌山看了看花錦雙的表情,又看花無琅氣狠了卻不反駁的樣子,心下瞭然了幾分。
他道:「三少爺可還有話要說?」
花錦雙自是不服,道:「藍鵲說康寧新昨晚約了我,但我並未出過花府。」
藍鵲笑起來,現學現賣道:「三少爺,你花府的人可做不得證。」
魏小五也道:「這等事三少爺自然不用親自動手,你是叫我去陪康少爺,給少爺下了毒。你當真好狠的心!」
魏小五說著又哭鬧起來:「大人明鑑!小人根本不知道那是毒藥!還以為三少爺只是嫉妒康少爺,想讓小人給他一點教訓而已。」
花錦雙倨傲地抬起了下顎,桃花眼裡滿是冰渣:「你竟敢說我嫉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