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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男人不管往哪兒躲,那石子就像長了眼睛,只朝著他眉心那一點去。
很快面板破了,流出血來,但那石子還是隻朝那一個地方砸,疼得男人抬手去擋,可擋也擋不住,那石子竟又朝他下-身打去,他又只得抬手去遮襠部。
花錦雙貓逗耗子似的,站得不遠不近,閒閒地說:「還回來,還回來,叫你還回來。」
他翻來覆去地念叨,腳下一圈的石子被打光了,他又去別處撿,像個陰魂不散的怨鬼,將瘸腿男人嚇得不行。
「還!我還!」
這麼會兒功夫,瘸腿男人幾乎要被那魔音穿腦弄出精神病來,腦袋又被砸得昏昏沉沉,便讓婦人去屋裡拿出一個上鎖的小木盒,開啟裡面果然放著那玉佩。
玉佩太值錢了,兩人又不捨得拿去賣了,但時不時要帶出來去鎮裡炫耀一番,因此左鄰右舍都知道他們貪來了這麼一個值錢的玩意兒。
花錦雙握著那玉佩,表面上笑嘻嘻的,心裡其實很難過。
當日程千述急火攻心,有走火入魔的傾向,腦子本就不清醒了,加上又有內傷,一路躲躲藏藏,好不容易臨近了慶州城,在這裡討碗飯吃,卻被這人貪得無厭要走了玉佩。
想也知道這玉佩定是程家的東西,他已經一無所有了,這些人卻還要拿走他僅有的念想。
花錦雙又覺得只砸得這男人頭破血流實在便宜了他。
那瘸腿男人捂著腦袋,畏縮又氣憤地道:「他吃了我的飯,喝了我的水,我不該收點錢嗎?你這是,你這是什麼道理?!強盜!」
他罵一句,又小心地捂著腦袋往後躲,頗有些神經兮兮,生怕那莫名其妙的石頭會再次飛來。
花錦雙看他一眼,從錢袋裡摸出錢扔給他。
「一頓飯錢,你拿人家這麼好的玉佩來抵,你就有道理了?」花錦雙冷冷道,「欺負一個受了傷的小孩兒,落井下石,豬狗不如。」
花錦雙抬起下顎,到底是受過花家良好教育的,再難聽的話可說不出口。
若是換了魏小五在這兒,估摸什麼難聽噁心人的話都能噴出來。
花錦雙小心地擦乾淨玉佩,將其收進懷裡,正要上馬繼續走,就見鎮口小路上跑進了兩匹大馬。
一匹黑馬,一匹棕色大馬,馬上的人還都挺眼熟。
正是程千述和花錦南。
花錦雙登時驚了,下意識就想躲,那瘸腿男人一見他這樣子,以為是遇上了什麼仇家,立刻跑出去喊:「在這兒呢!在這兒!」
原本程千述都已經跑遠了,聽這聲音又回頭看了一眼,他認出了當時騙走自己玉佩的瘸腿男人,想著乾脆去把玉佩拿回來,便「籲」了一聲跑了回來。
剛到門口,便見男人大叫:「跑了!他跑了!」
程千述抬眼一看:「!!!」
花錦南追了過來,叫道:「三哥!」
程千述匆匆丟下一句「你在這兒等著!」便策馬追了上去。
風在耳旁呼呼地吹,花錦雙衣衫飛揚,發冠都被吹歪了。他俯身在馬身上,緊緊拽著馬韁,眯著眼辨認前方的路。
他還從未策馬跑得這麼快過,被顛得渾身都疼,卻聽身後馬蹄聲越來越近,不由暗罵一聲。
到底是邊關騎馬長大的,馬術上花錦雙可比不過程千述。
程千述很快追到了他旁邊,沉聲道:「停下來,雙兒!」
「不知道你說誰。」花錦雙不看他,只一個勁催促,「駕!快點啊!駕!」
程千述氣道:「停下來!這樣很危險!你不熟悉路!前面沒路了快停下!」
「駕!」花錦雙不理他。
程千述在風裡大吼:「我們好好談談!雙兒!花錦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