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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沈崢會來，當她看到沈崢手上的白菊後，眼神不免又柔和了幾分，&ldo;謝謝。&rdo;

&ldo;裴警官也來了，&rdo;沈崢小聲道，&ldo;但現在的情況……&rdo;

&ldo;我明白。&rdo;

相機&ldo;咔嚓咔嚓&rdo;的聲音不絕於耳，沈崢覺得明天一早他就能看到類似&ldo;警民一家親&rdo;的題目了。

他將花放到董婧墓前，對著照片上的女孩無聲地說了句&ldo;抱歉&rdo;，隨後便退到了一邊。

沈崢不想給高韻添麻煩，也不願對方再捲入這灘渾水中。

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險，一個董婧已經足夠了。

高韻言語間沒有破綻，沈崢又沉著臉站在一邊，記者們見再挖不出什麼料來，便也紛紛離開了。

畢竟死者為大，雖說他們的工作讓他們不得不來打擾死者的沉眠，但他們也有自己的分寸，死纏爛打實在太難看。

大家都是一樣有血有肉的人，只是所處的立場不同罷了。

見記者走了個乾淨，沈崢回身沖裴遇舟所在的地方招了招手，卻意外地發現對方早已沒了蹤影。

&ldo;遇舟他不見了，可能是被記者看到了，&rdo;沈崢不好意思地對著高韻解釋道，&ldo;他也是想來祭拜的，這花還是他買的。&rdo;

&ldo;沒事，你們能來婧婧就會很開心了，&rdo;高韻真誠道，&ldo;沈警官去找裴醫生吧。&rdo;

&ldo;順帶替我謝謝特案組的各位。&rdo;

她對著沈崢深深地鞠了一躬：&ldo;這幾天我和婧婧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辛苦各位了。&rdo;

標準的90°鞠躬，有些傻氣，卻也讓人動容。

＊

出去找自家組員的沈隊沒用多久就完成了目標。

裴遇舟突然從這排墓碑的拐角處冒了出來，看樣子正準備回他之前呆的位置。

不知是不是錯覺，沈崢覺得裴遇舟的眼角有些紅，整個人也變得有些低沉。

裴遇舟也看到了沈崢，他習慣性地扯了扯嘴角，主動解釋道：&ldo;抽空去見了個故人。&rdo;

至於更多的，他並不想說。

裴遇舟的語氣很軟，還帶著點兒鼻音，顯得可憐又可愛。

不是平日的故作溫順，而是真正剝開外殼後露出的那麼一點、真正的柔軟。

那一定是個很重要的故人。

沈崢摸摸鼻子，把已經到嘴邊的調侃嚥了下去：&ldo;我們回去？歆瑤已經她們訂好了餐廳，就差我們了。&rdo;

因為裴遇舟一來便在忙案子，所以這頓飯一直拖到了現在。

裴遇舟張了張口，聲音卻被遠處傳來的哭聲蓋住了。

墓園很安靜，所以那哭聲格外明顯。

沈崢順著裴遇舟的視線看去，一個背對著他的人影映入眼簾。

高韻蹲在董婧照片面前，肩膀一抖一抖的。

和初見時一模一樣，只是這次沈崢不用去猜她是哭是笑了。

她在哭。

哭得聲嘶力竭。

＊

【婧婧的小跟班：沉默可能產生誤解，我需要說話。

說話將我推向歧途，我必須沉默。

‐‐她的遺書】

第十章

沈崢和裴遇舟在墓園裡站了很久，直到確認高韻安全離開後才趕去聚餐。

等他們進包間的時候，火鍋的紅湯已經在&ldo;咕嘟咕嘟&rdo;地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