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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有些酸：&ldo;他家兒子愛玩愛鬧，我天天都能見到他，一身的名牌，比我孫子穿的還好呢。&rdo;

&ldo;那孫佳呢？&rdo;裴遇舟道，&ldo;她怎麼樣？&rdo;

&ldo;那丫頭特別內向，我沒見過幾次，不過聽說學習不錯。&rdo;張翠芳評價道，&ldo;像她媽媽，文文靜靜的，不怎麼親近人。&rdo;

裴遇舟給沈崢遞了個眼神，沈崢心領神會，立刻掏出小本本記了起來。

這人剛剛按住他的時候手冰涼，這時候肯定不想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

嬌氣，沈崢不由勾起了唇角，但他就是莫名想順著對方。

裴遇舟被沈崢笑得一驚，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脫離他的掌控，但還沒容他細想，張翠芳就湊了過來。

&ldo;警官，看你這麼有眼光的份上，老太太我也和你說個秘密。&rdo;

張翠芳看了看四周，低聲道：&ldo;別看孫家看著挺好的，但是關起門來，他們家可沒少打架。&rdo;

裴遇舟同樣放低了聲音：&ldo;打架？&rdo;

&ldo;對，不是男的打女的，&rdo;張翠芳頓了頓，&ldo;是大的打小的。&rdo;

&ldo;有好幾次我路過他家門口都聽見有孩子在哭。&rdo;

這小區也有些年頭了，裝修構造難免有些老舊，隔音效果並不好。

&ldo;孩子？女兒還是兒子？&rdo;

張翠芳猶豫道：&ldo;應該是那丫頭。&rdo;

裴遇舟挑眉：&ldo;您確定？&rdo;

&ldo;確定，當然確定，&rdo;張翠芳顯然受不了裴遇舟懷疑的語氣，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她還仔細回憶了一番，&ldo;那聲音細細小小的，跟貓似的，要不是我耳朵靈還聽不到呢。&rdo;

&ldo;我敢保證整個小區知道這事兒的沒幾個。&rdo;

&ldo;都以為孫家是什麼模範家庭，誰知道……嘖。&rdo;

這話張翠芳一個寡居的老太太平時不敢亂說，但現在人死了，她自然也沒什麼可怕的。

而且她現在可是為警方辦案提供證據呢，可不算嚼舌頭。

裴遇舟沒有附和，他只是想起了那張全家福。

家暴嗎？

第十二章

秦千嵐一邊看著病例一邊腳下生風地走著，一不留神就撞了人。

&ldo;對不起對不起……&rdo;

秦千嵐還沒說話，被撞的男人卻先道了歉，她抬起頭，正對上一張憨厚的臉。

男人看起來四十歲左右，高大消瘦且縮著肩膀，像一根長彎了的竹竿，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破舊，還沾著不少灰塵和油漆。

見秦千嵐看向他，男人十分不好意思，他默默向後退了兩步：&ldo;沒弄髒吧？&rdo;

秦千嵐條件反射地說了句&ldo;沒有&rdo;，男人便沖她抱歉地笑笑，隨後急匆匆地走了。

這年頭還有脾氣這麼好的人。

秦千嵐感慨了一句，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b509，孫佳的病房。

但她卻沒有推門進去，只是站在門口觀察著裡面的情況。

孫佳此刻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呆呆地看向窗外，她瘦弱且膚色蒼白，素色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顯得空蕩蕩的。

無論從身材還是神情看去，她都不像一個11歲的孩子。

蔣軍正坐在孫佳的床邊，耐心地替她剝著一個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