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第1/4 頁)

鐵獸眸中留下簌簌鐵淚，一顆顆硬梆梆的鐵球滾落一地，聲如金玉。

&ldo;我真得要走了。&rdo;師宣舔了舔鐵獸毫無溫度的嘴巴，&ldo;你不給我個吻別嗎？&rdo;

鐵獸木呆呆的，見師宣真要就著依偎的姿勢，挑開足以吞下他整個頭的血盆大口，趕忙退了兩步。

師宣盯著鐵獸這時都不願恢復人形，突然明白顧溫夢境的深意，原來，這個恨不得把他束縛獨佔玩囚禁play的傢伙，居然純情到，自認為對他的綺思是一種褻瀆，就像貪戀主人的野獸，不堪、畸形。

&ldo;真不過來？&rdo;師宣起身，斜睨一眼顧溫，作勢要走。

鐵獸心裡一緊，一步躍來，用爪子按住師宣褲腳，緊緊壓著，似乎很怕他消失。

師宣趁機抱起鐵獸的頭，迅雷不及掩耳地，攻克這個能張開十厘米的獸口，滿嘴獠牙，鋒利得能劃破師宣的舌頭，即使鐵獸有心閃躲，也小心翼翼生怕弄傷師宣，不敢動作太大。師宣藉此肆意妄為，舔咬冰冷的牙根，吻了一嘴銅臭鐵鏽，並不好受，但他極盡投入與安撫，在唇齒的間隙輕道，&ldo;不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介意。&rdo;

等他一吻結束，眼前黑沉沉的鐵獸燒得渾身通紅，似乎快化成鐵水。

&ldo;我要走了……&rdo;

軟成一灘的鐵獸重新僵硬，使勁壓著師宣褲角，但是眼前籠子裡的人還是漸漸透明。鐵獸眼中簌簌眼淚堆成一座能把師宣壓塌的小山。即將消失的師宣嘴角含笑，凝視鐵獸。

&ldo;你知道紫陽花的花語嗎？&rdo;

見異思遷……難道要彼此相忘？鐵獸嗚嗚叫著，喚著師宣的名字。

&ldo;紫陽花是一團繡球模樣，代表著與重要之人斬不斷的聯絡，無論相隔多久，都會再次相聚。&rdo;

鐵獸又是搖頭又是叫著，只想活在當下，想讓師宣回來，但眼前還保留著顧溫少年時期模樣的人終於還是原地消失。

暗沉的夢裡，長久空置的牢籠只短暫迎來他的主人，又再次恢復空寂。

……

顧溫在墓園外的車裡睡了一夜，腰痠背痛地從駕駛席抬起頭，想起昨晚的夢，自嘲一笑，正當他扭動鑰匙準備開車走人，怔然發現，擋風玻璃上放置著一束白色紫陽花。他反應過來，騰地從座位上站起，撞到頭頂，踉踉蹌蹌出了車，四下裡張望，不遠處的有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孩騎車電瓶車離開。

顧溫一生中都沒有這麼竭盡全力地急速狂奔過！

花店派送員察覺後面有人追趕，回頭一看，差點沒被嚇死，顫著嗓子不由喊道，&ldo;我我我可沒趁你睡著偷拿什麼東西！！！&rdo;怎麼跟追債一樣！

顧溫撿起石頭砸向電瓶車輪胎，把人攔截。男孩扶著腰從車下爬出來，再不敢輕舉妄動，渾身抖著目視那位坐著豪車的人挾著威壓走來。男人扶著膝頭邊呼呼喘氣邊啞著嗓子追問：&ldo;訂花的人在哪兒？長什麼樣子？&rdo;

男孩嚇得說不出話來，被顧溫不耐煩又追問一遍，才道：&ldo;是電話下的單，我也不知道在哪兒，聽說話聲跟帶著笑似的，讓人耳朵蘇蘇麻麻。對了，他說他姓師，叫師什麼來著？&rdo;

&ldo;師宣。&rdo;

&ldo;對對對，就是這個名。&rdo;男孩說完，眼前二十來歲的大男人突然紅了眼眶，可乾澀的眼睛裡沒有淚光，一張不假辭色的沉悶臉也像忘記怎樣表達悲傷，直愣愣看著手裡的紫陽花，眼珠子一轉不轉，睫毛一眨不眨。不知為何，男孩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