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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走向殿中央，那雙眼睛卻彷彿還晃在眼前，虞人璟接過手帕拭去灌到領子裡的血，舔了舔唇瓣，似還殘留青年的指溫。心中波瀾又起，少年目光一暗，眸中微微閃紅似暴怒又似冷沉，說不清是恨還是別的什麼。

……

&ldo;陛下。&rdo;師宣目不斜視經過烏潔，向上首道，&ldo;大齊治世，並不因言獲罪，鄙人所言句句屬實，以您的睿智必能明辨鄙人苦心。&rdo;

屠白雖然不滿他危言聳聽，但青年臨危不亂令人欽佩，加之對玄術有幾分興趣，冷靜問道：&ldo;&l;將&r;在何時？&rdo;

&ldo;能否告知烏潔閣下的生辰？&rdo;

烏潔冷笑，似是想看他還有什麼花樣，坦誠以告。青年掐著指頭算了又算，皺起眉又追問烏潔駐軍的位置，表示要看天色，忒是事多。烏潔冷眼看著親衛化形揹他出去飛了一圈，趁著功夫上前稟報戰況，等說完，眾龍耐心即將告罄，青年終於回來。

道：

&ldo;烏潔閣下今年有劫，八字與水相剋。我見營地烏雲罩頂，又起狂風，是有暴雨將至。加之，近墨者黑，烏雲在上、四下昏暗，黑冠龍族眾的印堂將越發顯得晦暗陰沉。&rdo;

眾龍聽得雲裡霧裡，屠白明白些言下之意。

&ldo;你是說，今晚黑冠龍族有難？&rdo;

青年點頭，烏潔尾巴啪啪砸地，似是又要甩人，屠白用一個眼神鎮壓下去，&ldo;烏族長不要心急，是真是假，今晚自見分曉。&rdo;

屠白又追問內賊和送走太子一事，青年道，&ldo;口說無憑，鄙人不願再添嫌隙，請陛下諒解，今晚過後，您自會找到答案。&rdo;

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師宣垂下眼不再多言。見屠白要接著處理投誠的漢jian，識趣退到一邊，閉上雙眼。身為鬼仙，師宣自然通曉玄術，但方才所言半真半假，只是做局，這會兒靈魂出竅飛去百里之外，帶動風力把一份可疑的雄蛋轉移人員名單從幕僚的袍中&ldo;刮&rdo;出來，洩露出蛛絲馬跡。

待魂體歸位，師宣面色蒼白虛弱地晃了一下，去替原主了結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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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白讓漢jian一一上前，有用者留下，無用者當場一翅膀扇死，還鄙夷一句，&ldo;背信棄義的庸才，留之何用？&rdo;

排在後面等待審視的漢jian無不驚駭，後悔不已，不少固守立場的朝臣竊竊嘲笑，啐聲，&ldo;活該！&rdo;

虞人璟對漢jian的死活不感興趣，在殿中與重臣交換隱晦的眼神，餘光發現蒼越跪在國師屍身旁，走了下神。旁人順著太子的目光看去，見青年合起國師死不瞑目的眼，一絲不苟地整理死屍的汙血與亂衣散發。

細緻入微的一面讓虞人璟心裡微微一軟，旁邊芍藥啐了句&ldo;貓哭耗子&rdo;！虞人璟目光微閃，警醒過來，這狗東西忒會做戲！

……

屠白處理完漢jian，瞥了眼虞人璟，大齊唯剩的皇家血脈，正統太子。要改朝換代，這少年留不得！至於要怎麼處理他還沒想好，等明天召集各族再好好討論一下建國大事。他讓龍衛先把一殿人關去天牢。

師宣抱起國師的屍體，一步一步邁著搖晃的步伐跟上隊伍，引來側目。旁邊押人的龍衛詫異，師宣微微一笑，緩緩解釋道，&ldo;你們等會清掃大殿，那麼多屍體估計會一把火燒光。我們這裡講究入土為安，我不忍心讓我師父如他們那般淒涼。&rdo;

龍衛道，&ldo;你和他們有點不一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