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第3/4 頁)

瓣如風中不勝吹拂的嬌花，聲音發顫，&ldo;你、你、你怎麼會……&rdo;漸漸的，那聲音裡的驚惶遮蓋不住，洩出些微脆弱泣音。

接下來，青年又吐了幾次。

每增一次，臉色皎白明潤一分，容華從皮肉血骨中透出，清艷逼人。

虞人璟喃喃念出&ldo;回光&rdo;，皇宮藏汙納垢，他自然認得這等奇毒。等慢慢緩過勁來，少年被衝擊得支離破碎的部分漸漸重組、拼湊起來，顫抖的身子緩緩穩住，臉上狠戾顯露，聲音刻骨！

&ldo;是誰？！&rdo;

青年兀自吐了幾次，才躺了回去，微微喘著氣，還有些迷濛。

虞人璟雙手絞在一起，骨節咯吱咯吱作響，繃緊濕淋淋的臉，透出鋒芒。是了，是了，這等奇藥一般人接觸不到，有條件接觸的有必要針對青年的有作案時機的，虞人璟腦中越發清明，恨不得咀嚼人骨的語氣，吐了出一個名字：

&ldo;芍藥！&rdo;

這個毒是無解的！這一想法彷彿天光灌頂！劈穿虞人璟，那些往日的拘泥與介懷全部煙消雲散，顯得多麼可笑！呵！若這青年都消失了，那些禁錮他的倫理道德！阻礙他的猶疑怒憤！壓榨他的國讎家恨！有什麼不可以不拋棄的！彷彿一切失去意義，彷彿萬念俱灰又破而後悟，他驟然發現，不知何時，青年於他已然如此之重。

重到，青年一人，足能令他拋棄所有！！！

虞人璟一點點擦拭青年嘴角的血，第一次這麼心甘情願，&ldo;孤不會讓你有事的，你撐著，天下如此之大，能人輩出，定有人能配置解藥。&rdo;

師宣掀開眼皮。

&ldo;殿下心知肚明。匯聚天下醫術絕頂之人的皇宮裡，回光都無藥可解，茫茫人海，又能去哪裡尋求解藥？&rdo;

虞人璟目中殷紅，&ldo;那就眼睜睜看著你去死嗎？！&rdo;

&ldo;死又何妨？&rdo;師宣側頭，垂下眼簾蓋住眸中神色，一副鬱鬱寡歡全然不在意的姿態，&ldo;小人身負罵名，日日受人指摘，這搖尾乞憐的日子總歸厭了。何況，就連心中思慕之人都不肯垂青小人，這活著又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rdo;

&ldo;你是在逼我嗎？！&rdo;

虞人璟連自稱都拋棄了，砰得一聲踹了下床，腳鐐嘩嘩作響，腳踝磨出血，他猶不夠，踢了一腳又一腳，彷彿在發洩無處安置的情緒。指甲踢翻了蓋，露出血淋漓的甲床。鐵鏈摩擦著肉，來來回回，痛感絲絲入骨，他卻似要借著這感覺要壓下什麼？

嘴裡牙齒咬爛出血，滿腔腥鏽，仍然壓不下！

怎麼都壓不下！！

&ldo;你非要逼我親口說出才滿意？！說‐‐我虞人璟自負一生問心無愧，竟鬼迷心竅欽慕你‐‐與我隔著殺妹之仇的你！你可知，我若心動一分，地下冤死的妹妹要如何安寧？你非讓我承認我是個不堪！骯髒！醜陋！迷心！卑鄙無恥背德棄祖之人？！你想讓我承認，你蒼越竟如此之有本事，能把堂堂一國太子變成你袍下之臣，變成一個自甘墮落！掩耳盜鈴的小人！！！&rdo;

聲聲入耳，句句力竭。

師宣醞釀感情，聲音彷彿盪在空中，輕飄飄，沒有著落，&ldo;如此，小人死了不是才稱殿下的心意……還了公主的仇，解了殿下的結。&rdo;

&ldo;你你你！&rdo;

虞人璟氣得說不出話，胸口憋得恨不得狂吼大喊，情緒過度激動讓他無力負擔的身體微微搖搖欲墜，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