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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用的。

如果自己拒絕，他完全不夠時間再出去另尋他人，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沈如婉並沒有去觀察朱厚熜的神色，只深呼吸清空腦子裡的雜念，開口問道：&ldo;為什麼是我?&rdo;

因為我是首輔的身份?還是因為我在眾人眼裡受盡了帝王的榮寵?

因為我得道成仙的謠傳，還是因為我曾經拿下了雙科狀元和尋仙考第一的功名?

朱載圳緩緩的抬起頭來，只看著她的雙眼道：&ldo;因為，為君為臣，都應靜水流深。&rdo;

單純論才學，這朝中有太多的人光彩奪目。

無論是大智若愚的徐階、少年英才的徐渭、全能而無所不知的楊慎，還有遠在海外的鬼才嚴世藩，新的舊的人才濟濟一堂，誰都可以做上佳的謀士。

可是，單純論心性，能有輔佐帝王之才的，當真很少。

朱載圳知道徐階在王守仁故去以後深受打擊，已經在料理完二大諸項議程以後告老還鄉，就此歸隱田園。

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想要把他請出來，都很難。

靜水流深四個字，有三個字都需要極深的功夫。

靜，要在風雲詭譎的朝堂裡，難以感測的人心之間，還能泰然處之，寵辱不驚。

流，要左右逢源，要如水一般包容而兼和，有水的溫潤和無形化力的能力。

深，是成績，是能力，更是野心。

養心殿中一片靜寂。

沈如婉只沉默了許久，側身看了眼那依舊在緩緩燃燒的線香，低聲道：&ldo;好。&rdo;

朱載圳抬起頭來，略有些詫異的神情還是不小心流露了出來。

他竟然賭贏了。

剛才的一片寂靜之中，他心跳快的幾乎要蹦出來，

看起來沉穩不迫，其實是因為這是最冒險，也是最回報最大的賭局。

如果他能夠把沈如婉拉入自己的陣營，那麼她這一路走來，成為首輔路上收復的無數信徒，都會尾隨身後。

朱厚熜看著那黃毛小子略有些劫後餘生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朱福媛猛地一夾馬肚子，就往宮城外匆匆行去。

有人在那裡等她。

張居正站在那紅牆旁邊，一身宮袍襯的身段頎長，氣態清雅。

&ldo;太嶽。&rdo;她匆匆下馬，直言不諱道：&ldo;隨我入宮一趟。&rdo;

&ldo;你那邊一切都好嗎?&rdo;張居正任由她牽了自己的手，略有些驚訝的走向那匹馬：&ldo;直接同乘過去?&rdo;

&ldo;不用避諱太多。&rdo;朱福媛只坐穩之後讓他上馬，握緊韁繩道：&ldo;父皇讓我們三人爭儲君，一炷香的時間裡要帶回去輔臣。&rdo;

&ldo;我不清楚姐姐他們選的是誰，&rdo;

&ldo;可是，我選擇你，張白圭。&rdo;

張居正第一次靠她如此之近，可注意力全在那幾句話上。

&ldo;殿下，這可不是能夠兒戲的事情。&rdo;

無論是品階還是在朝中的聲譽，他現在都只是個普通的五品小員，雖然已經算得上少年得志，可比起前面的那些無數俊秀，也算不上什麼。

至少在眾人眼裡，他算不上什麼。

朱福媛本來都要策馬疾行了，此刻猛地回過頭來，看向他道：&ldo;你準備好了嗎。&rdo;

我信任你。也懂得你。

我和你共事多年，與你在發改委面對過種種的詰難和質疑。

正因如此，我才想到要選擇你。

張居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