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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邊揉腿的奶孃去廚下。她兩個一走,廷碧就把筷子擱下,厭惡的看著那碗雜燴,百感交集,好半晌,才一咬牙又端起來,小口小口將一碗菜飯吃淨了。接下來幾日,仍舊是這樣,飯菜都是袖霞去廚下端來,孫姨娘也不肯消停,沒完沒了的風言風語,就差揪她出去指著鼻子罵。這些苦楚廷碧倒也能咬牙忍下,只是見這院裡人人只顧著搬家,並沒有一點兒替她備嫁的樣子,心裡不免越來越是惴惴,不知她爹打算怎麼送她出門子。一時間又有些後悔,當時一聽嫁妝叫這邊抬走了,就跟了回來,若是跟廷琰一起留下,大伯未必不肯重新置嫁妝送她出閣。心思紛亂的坐了半晌,又想起廷琰,不由得嘆了口氣。
張二爺出了幾滴血,直臥床將養了兩三天。這一日腕上咬痕結了痂,恰好馮家遣人來商議婚事,他正閒得身上好似長蛆,再也躺不住,就出來見風,接待一番。那馮家本是去的大房,屁股還沒坐熱,一個年長僕婦就走來告訴說姑娘、聘禮和嫁妝都叫二房接回去了,叫去二房商議。馮家不明所以,一頭霧水的扎到這邊來。張傑耐著性子商議好什麼時候這邊送嫁妝,男傢什麼時候遣人來給姑娘上頭及迎娶吉時,連口茶都不給直接就打發走了。馮家人一肚子不高興的回去稟報老爺不提。張二爺翹腿獨坐,心裡也自嗟嘆,想著馮家給的定禮跟聘禮不如胡家當鋪那一成乾股拿得長遠,到底吃了虧,心裡就不大是滋味兒,好在還有廷瑤。他這邊哀而不傷的嗟嘆了一會兒,心裡忽地又琢磨出個主意來,就溜溜達達的走去院中問孫姨娘廷碧的喜宴準備得如何。
孫姨娘捱過廷碧一巴掌,平日見不著也就罷了,如今接了她回來,見她端著千金小姐架子,看見自己眼皮也不抬一下,半句話都沒有,哪裡耐煩替她備嫁?此時,正看著人抬屏風去衙門口西市的新宅,聽了這話,見二爺還真把廷碧出閣當個事了,有些驚訝,試試探探的道:“如今咱們正搬家,哪有人手忙那些個呀?反正嫁妝都是現成的,到日子婆家來人抬過去不就是了。況且,二爺不是說過,馮家是指望不上的,咱犯得著花銀子講究那個排場嗎?”
張傑聽了,頗高瞻遠矚的罵道:“瞧瞧你那點兒出息,這喜宴是白辦的嗎?三親六戚來了能不隨喜一二?整日價兒算計一丁半點的東西,頭髮長見識短。”
孫姨娘雖不願給廷碧長臉,轉念一想這事經她手操辦,銀錢、禮金過手,總有賺頭,倒也犯不著跟銀子過不去,便忙忙笑著應承下來,直道二爺英明。又陰陽怪氣的道:“這爹孃可真是天生欠的兒女債啊,十來年沒聽她叫一聲爹,臨出閣的跑回來,還不是得打傢俱、置衣裳的奉承起來。二爺您也真是用心良苦,還不知道人家領不領情,將來二爺能不能用上她一兩銀子的孝敬呢。”
孫姨娘給廷碧上的這個眼藥倒給張二爺提了醒,想起大嫂給廷碧的那張銀票來,就揹著手,咳嗽了一聲,道:“廷碧呢,叫她來,我有話要問。”
廷碧早在屋裡聽見他兩個計議,一聽見她那個爹說要替她備嫁,就將提了多日的心放了一放,至於那些個算計和孫姨娘遞的小話則全不理會——若非如此也不是他們了。聽見叫她出去也只做不知,等孫姨娘身邊的小丫頭來請,才隨她出來,走到跟前,張傑開口就道:“你大伯母給你的銀票呢?拿出來好辦喜事。”
廷碧聽了,面上先是有些驚訝,隨後扭捏了好半天才從裙帶上垂著的荷包裡拿出張泛黃的紙來遞給父親,張傑接過一看,就愣住了,道:“怎麼是五十兩,我記著是張五百兩的?”
廷碧睜大眼睛道:“哪有?想是爹看錯了,大伯母只給了這麼一張銀票,爹也看見了。”
張傑聽了緊盯著廷碧雙眼,出其不意的一把抓過她那隻荷包,翻了過來,見裡頭只有金鍊子繫著鑷子、挑牙、耳挖子一副金三事兒,便哼了一聲,撂下荷包,有些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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