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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
姚華章聽見這話就指著方維信笑罵:“天下間就你讀書是做學問,旁人都是糊弄功名的蠢相,可要笑死我了,莫在這吹大氣教壞了孩子。”
又笑著對廷玉道:“他說的話,你儘可以一句也不要聽,說句不合時宜還是輕的,只怕……說到這嘿嘿一笑,看著方維信面帶尷尬,再不往下說。
方維儀看了一眼姚華章,笑道:“好好的說那些做什麼”。又斜了一眼方維信:“偏你就這麼多歪話,放言高論這些不合時宜的,豈會不招災惹禍。”方維信只挑眉咧著嘴笑。
張英也落了杯,看著廷玉說:“你維信叔叔大才,天下清流莫不聞其名而動。你若能受教一二分,於學問一道大有益處。”廷玉忙躬身應了。
方維儀就道:“只許學文章,萬萬不可學那窮酸的名士風度。”
方維信聽了就嘆氣,對姚華章說:“你這媳婦兒才真是掉進了錢眼裡,我只是酸的,哪裡就窮了。”說的一屋子人都大笑起來。
一家人熱熱鬧鬧吃了飯,張英就叫廷玉和廷瓏自回房去歇息。兩人告退,廷玉自回西廂去,廷瓏就去了姚氏房裡做活。
姚氏屋裡的丫頭芭蕉,丹桂兩個正在暖閣裡頭纏線,見她來了,忙下地去服侍,廷瓏叫她們取果子來,再泡壺茶,都擠在暖閣裡暖和熱鬧。蓮翹服侍了廷瓏到炕上,又支使小丫頭取了領半舊大氅蓋在廷瓏腿上,見包裹的嚴實了,自己也脫了鞋上炕去焐著,只說今兒沒穿皮坎肩子,一路上凍得透了。
芭蕉就揭開她外面穿的青皮灰鼠褂子,道:“好個小蹄子,一身的皮襖皮裙也叫冷,看把你慣得好輕狂的樣子。”蓮翹就嘻嘻的笑。
她幾個在暖閣裡說話做活,不一會姚氏帶著方維儀也進了裡間來,芭蕉丹桂忙從暖閣裡出來答應,廷瓏也要下地,叫方維儀摁住,只說:“瓏哥老實待著,沒得折騰的走了熱乎氣。”廷瓏見姚氏沒說什麼,就笑應了,仍舊偎在褥子上做活。芭蕉丹桂連著芍藥伺候了裡間的茶點,也叫姚氏打發出來,都擠在暖閣裡頭吃茶笑鬧。
廷瓏從剛才聽以然爹爹說什麼“等回桐城如何如何”就心裡一直犯嘀咕,不知他說那話是有心還是隨口客氣,或是家裡出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就在心裡琢磨,按說往年都是廷瑞堂哥年底來京銷算,今年卻偏偏是大伯親自來,何況今冬尤其的冷,聽說南邊幾省都遭了災,城外的大雪積到膝蓋,一腳踏上去就陷進半條腿去,京裡有什麼非大伯來不可的事?
又想著往年來京,除了進上的東西,還有好些是給府裡帶的,總得幾大車。今年她見除了給親戚的節禮,車上東西就搬光了,自己家的不過就是些過年吃用的東西罷了。反倒是姚氏自從大伯來了也不再出門子,日日在家盤賬,庫房裡好些東西都打了包,廷瓏隨口問,只說給大伯帶回去。現在看來倒像是往老家倒騰家底似的。沉重的粗大的一干物件也全都上了檔子,有點兒她們當初從孟端衚衕往這裡搬家時的做派。那些個東西現都歸在書房邊上的空屋裡,不知是要往老家搬還是要送回孟端衚衕去。又聯絡到以然爹爹說回家的話,若不是隨口客氣,那就真是有的放矢了。
廷瓏心裡邊繞著這些個彎彎繞,邊豎著耳朵聽裡間姚氏和方維儀說話,只是這暖閣裡密封的嚴實,再加上幾個丫頭說笑,實在是什麼都聽不見。就掀了大氅,扶著蓮翹下地來,也不叫丫頭跟,只道去給舅媽請安去。出了暖閣也不往裡間走,就站在空地下,聽她兩個說話。
側耳聽了半晌才知道兩人輕聲慢語的說的卻是祭田的事。原來上秋的時候,張英突然想著給張老太爺遷墳,還定要找個周圍闊大的地方建莊子,置田地做祭田,就寫了信回去跟大哥商量。
張載請了堪輿先生忙活了幾日終於在龍眠山覓得一塊風水寶地,又去相看了山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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