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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垂下視線,看著她手背上那道小小的白色膠帶,皺眉:“從認識你第一天起,你似乎不是傷著,就是病著。陸雨桐,你太讓人操心了。”
雨桐搖搖頭,為自己辯解:“沒有,這是認識你之後的事。過去的三五年,我連一個噴嚏都很少出現。”
“聽起來,我覺得自己像是你生命裡的瘟神……”
見他眼神憂鬱,關心的情緒那樣真切,雨桐意識到說錯了話,不著痕跡轉移話題;“說到認識的第一天,我記得你說過,你對學醫很感興趣,是不是真的?”
“不假,我的確曾經想過去做醫生。”
“夏允風。”她變得嚴肅,眼睛裡點燃了兩簇小小的火焰,“雖然已經過了這麼久,我還是要不客氣地說,那時的你膽大妄為、極其可恨!明知道我的胳膊脫臼,還敢自以為是地為我正骨。”
當時她疼痛又緊張,冷汗流了一身。
夏允風坦誠地接受批評,“對不起,請接受我遲到的道歉。”
“道歉我接受。但是你老實交代,那時候我們無怨無仇,你為何故意整我?”
夏允風慚愧不已,當初他比雪彤早回國一些時日,打聽到宋子遷身邊有個全能貼身女秘書。他疼愛妹妹,直覺對“女秘書”起了防備,難免戴上有色眼鏡看她。
而她倔強不屈的脾性引起了他的興趣,他懷疑她跟宋子遷的關係,於是三番四次故意為難她,挑釁她,再試圖狠狠地征服她。
沒想到真真假假,無形的博弈中,自己掉入了她的情網而不自知……
雨桐攪拌著清粥,喝了幾口,見他似乎沒打算回來,嘆道:“算了,看在你現在改過自新的份上,我不計較。”
夏允風露出溫柔的笑“陸雨桐,我也說幾句。當日我是有把握才敢那樣做,難不成我真敢把你的手臂給廢了?”
雨桐有些驚訝,放下湯匙,“你怎麼會那些?”
“曾在非洲呆過大半年,經常跟當地人進森林狩獵。醫治跌傷,骨折之類的,學了不少。”
雨桐更驚訝了,張了張嘴,“真看不出來,養尊處優的花花公子還有過這種經歷。”
“我講給青桐聽過。”
“我總算明白了,怪不得青桐說很佩服你的經歷,說你是第二個讓他崇拜的人。”
“哦?他第一個崇拜的是誰?”
雨桐的神色驀然僵了僵,別開視線。
夏允風直言不諱;“宋子遷?”
雨桐輕輕點頭,坦誠地不想隱瞞:“想必你都知道,宋子遷贊助過我們姐弟很多,小時候青桐看他,宛如天神般的存在。不過現在,該還的債都差不多了。”
夏允風夾起一小棵翠綠的青菜,放進她碗中。
“先吃吧!粥快涼了。”
她跟宋子遷過去怎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宋子遷已經結婚,而她身邊陪著的人,是自己。
“陸雨桐,我還有一個小心願,你要幫我實現。”
“什麼心願?”
“這次好了之後,再也不要生病。每次看你都覺得又瘦了,我——不喜歡。”
雨桐與他深沉而溫柔的眼眸對視,緩緩揚起嘴角:“我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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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宋子遷與夏雪彤晚餐的氣氛,也在一片溫馨中度過。只是兩人久違的溫情甜蜜背後,各懷心思。
雪彤暗暗感謝上天給了這次機會,讓他看到她賢惠體貼的一面,自然而然扭轉了冷戰的殘局。
宋子遷的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笑,他變成了結婚前的他,毫不吝嗇表達關心和稱讚,不時幾句呵護的話,讓她找到了戀愛的感覺。
“碗筷先放著吧!你這雙白嫩的手,天生不適合做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