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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的今天!

心底詛咒著，臉上卻一片風平浪靜，只有透漏著孤寂的影子在一盞又一盞的霓虹燈下獨舞。‐‐從來沒有人瞭解他的想法，包括母親。連好脾氣的藍洛也曾為他總是木然的表情抱怨過。藍洛……好遙遠的名字。

身後一陣騷動，待他有所察覺地回頭時，一個身影粗魯地推開他，驚天動地的撞擊聲在他身後想起，接著，一切便又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利落地站起，拍拍身上的塵土，木然地走近那具逐漸冰冷的身軀。長得令人心動的紫發糾結著，半睜的雙眼定定地鎖在他身上。數秒後，女孩的嘴邊泛起了釋然的微笑。這微笑，如皚皚白雪，令他陷入怔忡。

掃視那片驚呆了的人群一眼，再看看駕駛座上驚惶失措的醉漢，他蹲下來，嘴角依照她的線條掀動起來，&ldo;今天也是我生日。&rdo;

&ldo;……身日……誇……誇樂……&rdo;溢血的唇角不清晰地蠕動著。

&ldo;笨蛋，&rdo;那朵微笑，為什麼如白雪的透徹明淨，為什麼竟沒有沾染一點俗世的塵埃?她竟然一點後悔也沒有!&ldo;生日快樂。&rdo;

笑容稀釋了，她的意識開始渙散。

他還是看著她，帶著那個令人心醉的弧度，一動也不動地。

&ldo;救護車，快!&rdo;

原本歡慶的人群中傳出理智的聲響，隨即便是手忙腳亂的救護工作。原本就車水馬龍的華麗大街上，圍繞著愛看熱鬧的冷漠人群指指點點，加上警車豪邁的鳴叫，還有歇斯底里的親屬們，顯得分外狼狽。

……

十五年後的同一天，他再次遇到相同的一副臉龐。

不過，那雙透明的眼睛變了調。裝滿了被出賣的傷痛，對人類的仇恨，還有……對永恆感到深切的絕望。

&ldo;不準再用這種眼神看我，聽到沒!&rdo;本來天籟般的嗓音如刀子一般。

無所謂地聳聳肩，他臉上還是維持著那朵微笑，&ldo;人家還是覺得微笑比較適合你。&rdo;

&ldo;笑?&rdo;尖銳的臉鄙夷地看他，&ldo;像你這樣高高在上的傢伙當然只懂得笑，你永遠不會明白活著的痛苦!&rdo;

&ldo;但是我活著啊，&rdo;無賴的語氣讓任何人都為之氣結，&ldo;痛苦的活著總比乾脆死去好得多。一百年之後你回望今天，便也會發現自己的幼稚和愚蠢。&rdo;

&ldo;一百年?&rdo;聲音顫抖著，不知是因生氣還是絕望，&ldo;我根本活不過今天!&rdo;不要!不能!絕不可以就這樣死掉的!她要報仇，要毀掉這個萬惡的世界!要讓所有負她的人不得超生!

&ldo;我可以幫你。&rdo;清澈明淨的眸裡映著她受傷的靈魂。

&ldo;什麼?&rdo;

&ldo;我說，我可以幫你。&rdo;

杏眼眯了起來，不信任地，&ldo;什麼條件?&rdo;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從來就是!

&ldo;條件是，你必須保持白雪般的笑容。&rdo;

&ldo;你在打什麼鬼主意?&rdo;

&ldo;想看雪。&rdo;女孩白雪般的微笑至今還清晰地在他腦海浮現。&ldo;其實，人性不如你想像的無趣。只是，自私到偉大，往往只有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