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高利貸(九)(第2/3 頁)
出來,希望弟弟妹妹能聽到,甚至能記住。
“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或為渡江……渡江……”
背誦到這裡,章無忌捂住嘴,終於背不下去。
就聽妹妹不安的問:“大哥,你咋哭了?”
章無忌雙手捂住臉,指縫間都是溫暖的淚水。
是啊,自己咋哭了?回到這個時代,自己沒哭。穿著麻袋片般的衣服,自己沒哭。吃著在21世紀第二個十年的城市人眼中可以稱為純天然無公害綠色食品,也就是豬食般的口糧,章無忌也沒想過要哭。
被灶糖裡的柴草燻得流淚時,章無忌也沒有哭的感受。
自己居然穿越這件事本身讓章無忌驚愕,駭然,甚至還有點激動與某種小小的野心。
被哭泣打斷的詩文,自己其實沒忘記,‘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章無忌甚至還記得,自己和小夥伴們試圖用充氣棒敲對方腦袋的時候,高喊著 ‘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
記憶還在,那種只是學了一首詩,知道了一句可以用來炫耀的詩文而歡樂的心境不復存在。只是重新念起這首詩,章無忌不知怎麼就淚流滿面……
“娘,大哥哭了。”妹妹喊著就去打小報告。
章無忌卻不在意,只是捂著臉,任由淚水奪眶而出。
片刻後,腳步聲響。老孃到了章無忌屋裡,她命道:“二郎,去院子裡玩。”
弟弟聽話的出去了。章無忌此時突然就不再流淚,用力擦了把臉,章無忌面對起老孃。
“大郎,遇到何事?”老孃問道。
章無忌伸手從懷裡掏出那捲小額中統元寶交鈔遞給老孃,又擦了擦臉,章無忌答道:“娘,今年賣藥,本以為能買的比這個多幾倍。結果人家只給這個價錢。想起這個,俺心裡頭難受。”
老孃拿著交鈔一張張仔細看過,神色間有些欣慰。自己將交鈔收好,老孃才對章無忌說道:“大郎,你爹當年買別人的藥也是壓價。俺都見過有人跪地哀求你爹多給點。以後你採的藥多了,咱們再把藥鋪開起來,就不用受別人的氣。”
“是。俺會盡力。”章無忌溫言答道。
“大郎,你為何把採藥穿的衣服弄得那麼髒。又是黑灰,又是白灰,蹭到的綠色也不趕緊洗掉……”
章無忌大驚,連忙問:“娘,你沒洗吧?”
老孃嘆口氣,“俺知道你怕別人在意你,故意弄得這麼破爛。只是弄成這樣,只怕別人反倒在意你。”
“你沒洗吧?”章無忌只能再問自己最在意的問題。弄個迷彩服可不容易,章無忌不懂視覺迷彩的原理,能弄到這個地步,章無忌可是試了很多次才有了一定效果。
老孃嘆口氣,神色間有些憐愛,“大郎,俺知道你是故意的,也沒洗,只是稍微拍打拍打。採藥都要如此為難,娘難過!”
聽到迷彩服沒事,章無忌拍拍胸口。今天晚上要動手,搞不好就得出現‘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的場面。再小的有利幫助都很重要。
天黑了好久,套著迷彩麻衣的章無忌睜開眼翻身坐起。躺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厚底麻鞋,此時稍微緊了緊鞋帶,就靜悄悄走到院子裡。藉著白天靠牆放置的木柴,無聲無息的翻牆而出。直奔色目人聚居的坊間而去。
月亮已經沒那麼圓,月光更昏暗許多。街道上完全沒人,章無忌安心的抵達目的地。
與南方漢人居住的土坯牆,幾十年的舊屋相比,色目人聚居的地區原來就是有錢人的地方,房子也不新,卻是磚牆,黑瓦。連院牆也是磚砌。只是色目人沒有宋人講究,並沒有對牆壁進行粉刷。
從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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