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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爸爸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或者說,這是個只對許芝雅有話說的男人。以前偶爾會想,許芝雅這樣的人怎麼會喜歡一個悶葫蘆,後倆想不通也就不想了。總之,她和她爸的關係一直比較疏遠,有一張卡定期會存錢進來,其餘的交集並不多,她也習慣了。
飯桌上,許芝雅和顧嘉裕是兩個維持對話的中流砥柱。施煙涵和她爸只負責默默地吃,偶爾尷尷尬尬地接一兩句。
許芝雅:「跟個悶葫蘆一樣,完全隨她爸。」
話題引過去,顧嘉裕很有禮貌地再次跟他頷首打招呼。
施煙涵:「罵他別帶我啊。」
許芝雅:「你這孩子……」
「聽dex說你最近都沒畫畫,那你成天在幹嘛呢?」
「喝西北風啊。」施煙涵用最認真的語氣瞎扯:「我家門口那顆草,足足長高了437厘米呢。」
「……」倒是不用這麼精確。
許芝雅:「最近我準備辦個展,網路上那些宣傳我不會,你幫我寫一下文案。」
施煙涵微蹙眉:「這種事情你找dex吧,他更擅長,讓我寫可能會有負面影響。」
雖然她們倆在工作上一直保持冷漠的交易關係,但此刻顧嘉裕只覺得她真誠的有點可愛。
「展開在哪兒啊?到時候我去觀摩一下許老師的作品,學習學習。」
許芝雅低嘁一聲,玩笑道:「sighn老師過獎了。」
顧嘉裕和施煙涵爸爸皆是一笑,餐桌上氛圍很不錯。
等吃完飯,她想再在家裡多待一會兒。許芝雅下午有課,沒多久就跟她老公出門,家裡只剩他們兩個小輩。
顧嘉裕站在窗邊,沒有四處走動卻將一樓的佈置大致瞭解。他發現在壁櫃下面,他們用一塊大布蓋住了什麼。
「是臺鋼琴。」施煙涵走過去掀開給他看。
「蓋著是因為……」他想了一下,猜測:「你爸爸以前是做音樂的?」
「哪兒那麼複雜。」施煙涵笑了一下,拉著他手臂走到沙發邊上坐下:「因為他們倆嫌棄我彈得太難聽,禁止我再碰那玩意兒。」
施煙涵:「如果你完全掀開那塊布,會看到鋼琴琴蓋上掛著一把漂亮的小鎖。」
他沒忍住笑了聲,「有那麼誇張?」
「對啊!我也覺得他們很過分。」她憤憤道。
「我漣華灣的家裡也有臺鋼琴,改天讓我見識見識。」
「別人是『如聽仙樂耳暫明』,你上趕著聽『嘔啞嘲哳』,沒事兒吧?」
顧嘉裕低垂著眉眼,看她時嘴角微勾了勾:「我沒什麼藝術細胞,你瞎彈我都喜歡。」
「……」
她怎麼記得之前翻他以前微博時,他對一場音樂會進行了深刻的分析和鑑賞。
施煙涵:重新定義沒有藝術細胞。
「對了。」過了很久,顧嘉裕已經給她泡好咖啡,姿態放鬆地坐在旁邊看英文書準備休息,她忽然轉接到工作話題,「給酒店的畫我已經畫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他原本想說,她的畫通常不會出大問題,但看到她抱著ipad似乎很有分享欲,他便把書放下,走到她身旁:「當然可以,給我講講吧。」
施煙涵臨走前給dex發了一張高畫質圖,這會兒正好能拿出來。
交給酒店的畫,正是剛回家那幾天,她坐在家外面頂著大太陽畫的那張。
之前奇怪她為什麼把花田融入到黑紅交雜的突兀背景中,細化完畢後一目瞭然。
這是一叢種在月球上的花海,背景大片黑色是太空,小塊紅色是誇張放大後的火星視角。
「把花種在月球?這樣構圖的用意是什麼?」顧嘉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