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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遊戲裡只有玩家主動假裝成「木頭人」才是安全的。
林肆想清楚這些,原本皺著的眉頭緩緩舒展,他主動踏入黑暗,黑暗包裹著林肆,好像他本就屬於這裡。就在這時他的那盞燈,也驟然熄滅。
林肆腳下一使力,像一隻離鉉的箭竄向下一盞安全燈,路上是雜物,只有幾個桌子宛如孤單的小島立在那裡。
他行走在雜物,小心地不要碰觸到任何物品,可是在他走過的身後一雙雙掙扎的雙手從地底鑽出。
【你們看,他的身後是不是有好多雙手!】
一雙雙蒼白的手,在他身後狂舞。這個場景帶著詭異的美感,林肆穿著白大褂孑然獨行。那背影像極了一個氣定神閒的天使,行走在想要汙染他的地獄。
那些手像下雨後的蘑菇,一個一個鑽出地面,除了他所站的那一塊小小地方,從前到後鋪著一雙雙手。
「它在扯我的褲角。」林肆低頭與它對視,眼中的嫌惡幾乎要凝成實質。
「九分褲要變成七分了。」林肆揉著眉心,感受手的力度冷清地說道。
剛說完,那手彈出指甲,猛的攥緊林肆的褲角,他同時反向力,「嘶啦。」直接被撕了下來。
林肆猶如一隻靈活的豹子,跳起、騰空、以背作為緩衝點直接落到旁邊的桌子上。
「這路走不了了。」林肆冷眼看著聚在一起的手,它們相互撕扯著那塊褲腳,動作惡毒狠辣,它轉瞬間就化為齏粉。「走廊全部被手堵上了。」
蒼白的手像靈蛇狂舞,扭曲且噁心,「為什麼我都看不見,下來陪我一起!」
尖利的嘶吼,讓螢幕外未調低音量的觀眾,腦子都開始發蒙。
林肆處在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困境,自己的上方並沒有的燈,地面上全是想要撕碎他的手,後面那盞燈已經滅了。
林肆揉了揉被音波衝擊得發懵的腦袋,深吸一口氣,望向前方那三個像孤島一樣的桌子,它們離林肆並不近,「它們逼著我向前。」
「等著我掉下去,把我撕成碎片。」
【這距離不近啊!人馬族的應該能跳過去。】
【唉,林肆太難了,這應該得是人族運動員水平才能跳過去吧。】
【崽崽這裡沒燈,時間不等人,系統逼著他往前走。】
林肆輕嘆口氣,當機立斷右腳猛地蹬著桌面,獲得一股反作用力,整個人就像是彈簧彈出去,又像是一隻獵豹帶著矯健幹練的美,凌空下落左腳蹬著空氣,借著這股力重重落在了第二個桌面上。
地上舞動的雙手好像是被嚇蒙了,動作都暫停了一瞬,可林肆並不給它們反應的時間,宛如在樹枝間飫動的貓,帶著捕食者的果斷。
「一二三、木頭人、不許說話,不許動。」林肆腳腕上的鈴鐺開始叮叮作響,黑暗中的生物追逐著跳動的身影,過快的速度吹起她的發尾,後脖突出幾顆圓潤的脊椎骨,淺薄的汗液附在上面奕奕反光。
這一刻,生死時速!
林肆猛蹬門框,將所有的衝擊力卸掉大半,直接破窗而進,輕巧的落在了病人休息室裡。
那些生物被阻礙在病人休息室之外,怨毒且徒勞的撞著大門。
這幾下動作,看著輕巧對體力的消耗卻是極大。特別是最後那玻璃劃破了他的臉頰,傷口雖然不大,由於臉上毛細血管旺盛,溫熱的血順著那道傷口緩緩流下。
林肆扶著牆壁,努力將氣息喘勻,右手一抹那血飛掃入鬢角。
「呼呼呼,那是一張日記。」林肆抬頭,散著螢光的方形原來只是一張紙,那張紙只有在燈光忽滅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紙的外表之前他從那死去的人手裡接觸到的並無區別。
「那是院長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