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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節，然而這一年，上華山來的人少了許多。人們傳言，山上的妖物，終於耐不住性子，要食人魂魄了！

好些個自山上失蹤的人，再沒有活著回來。

山下人心惶惶，村民不敢上山，西嶽廟跟著冷清了不少。

楊蟬站在山崖邊，底下一道深澗，林木繁密鬱鬱蔥蔥，難掩山風自下而上帶來的一絲屍臭。

&ldo;最近山下的人，不再流傳夜啼鳥了，他們說，華山有女妖，&rdo;龍延在她身側提醒道，&ldo;你殺了這許多人，七情……補全了麼？&rdo;

&ldo;我是不是補全，需要知會你一聲麼？&rdo;

龍延不忍：&ldo;其實你何必這麼心急，來日方長，你總能補全。如今卻害了這麼多人……&rdo;

楊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鄙夷道：&ldo;哦，一幅憐惜蒼生的嘴臉，倒是那蒼生，稀罕你的憐惜麼？我聽說，昨晚燕兒在山下產下一名男嬰，她到底還是捨不得將孩子打了。&rdo;

龍延一驚，眉頭蹙起：&ldo;這與你無幹！&rdo;

&ldo;是無幹！別急啊，我早已說過，你醫人容易，醫心難。你以為做些事為他人好，那不如，我再講個故事……&rdo;

楊蟬慢慢悠悠地道：&ldo;十九年前，你我初逢。或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也或許是真的想救人，你進了一家農戶，一根銀針下去，那家的老頭便命續十年……你可還記得？&rdo;

&ldo;他們……難道……&rdo;龍延怒道，&ldo;你對他們怎樣了！&rdo;

&ldo;放心，我什麼都沒幹……但那家人，在你經過五年後，就絕了門戶了！&rdo;楊蟬滿意地望見龍延一臉震驚，&ldo;你想知道，為什麼嗎？&rdo;

&ldo;這……&rdo;

&ldo;那老頭，早該死了。他一日不死，那家的父親就得花錢供養，給他找大夫看病。你去的那天，他家女兒正因為這個剛離家出走，她前腳走，她爺爺就不行了……誰知你來了，給他續命十年，那家的父親，就得再養一個癱子十年……&rdo;

&ldo;……&rdo;

楊蟬注意到龍巖神情細微變化，繼續道：&ldo;整整十年，一家農戶要養個癱子，生活著實不易。到了第四年，那父親為了貼補家用，上山尋一種價值不菲的藥材，還帶上了他兩個兒子……誰知天雨路滑，山路難行，走到一處峭壁邊，三人墜崖，沒有一個活下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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