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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隨意尋一處山石坐下：&ldo;我只是不希望漫漫長夜過得無聊。&rdo;

提起一壇酒，一掌拍落酒封，就地喝了起來。

&ldo;咳，喝酒，就不無聊了嗎？&rdo;猴子好奇道。

&ldo;至少略有了一絲興致。&rdo;

&ldo;那你想好了，怎麼殺俺老孫了嗎？&rdo;

女童淡定地搖搖頭：&ldo;沒有。&rdo;

&ldo;哎呀，那你可就不能向天庭交代了呀……&rdo;

&ldo;你是在高興嗎？&rdo;

&ldo;怎能說是高興呢？你不能交差，俺也仍被困在山下，誰也討不到好。只是，天庭真是奇怪，俺被壓了四百餘年才想到要殺俺；而且明知殺不了俺老孫，還叫你來，嘿嘿，坑你嗎？&rdo;

&ldo;天庭知道我偏愛做明知不可為之事。殺得了你，是趣味；殺不了你，也是趣味。我只答應三天，三天對你無法，我就再不來了。今日，已是第二天了。&rdo;

&ldo;趣味……好一個趣味。自從你心不再跳後，你就只看中趣味二字了嗎？&rdo;

那女童動作一滯，卻並沒有對此什麼不高興。她想了片刻，反問道：&ldo;不然還能看中什麼？我一失情失欲的不死之人，若是連趣味都不再追尋，餘生於我而言，不過是行屍走肉！你也是不死之身，卻保有七情，你尚知曉你想要什麼，這一點，你比我強。&rdo;

&ldo;你羨慕嗎？&rdo;

&ldo;我不知羨慕是什麼滋味。&rdo;

&ldo;唉，你真可憐。&rdo;

&ldo;我可憐嗎？我也不知可憐是何滋味。&rdo;

&ldo;那你還記得恨嗎？你昨日與我講的故事，最後停在你的恨上，可你現在卻為最恨的天庭做白工！&rdo;

&ldo;不過是殺些無關痛癢的人，殺人是趣味，我樂意，就去做，不想做也不會有人逼著，這算不得白工，&rdo;她又繼續道，&ldo;至於恨，我能不記得嗎？唯有恨，可以令我一次次將那一天的事記掛心頭，哪怕我早已無法體會恨是個什麼感覺……我只知，那一天的記憶，叫做恨，我要牢牢記住，然後，我才能證明自己原來也曾如常人般活過……&rdo;

人間天倫之樂，誰人不想。可是無法抓住的也就只能過去了。

她隨即轉移了話題：&ldo;猴子，還是談談你吧，昨日你說到，你大鬧天庭……怎麼樣，瑤池是什麼樣子？王母又是什麼樣子？&rdo;

那猴子饒有興致地問道：&ldo;天庭派來的刺客卻對天庭很好奇，這也是你的趣味嗎？&rdo;

&ldo;我沒去過天庭，只聽聞我二哥闖過。他闖在你之前哩，算起來，你該稱呼他一聲前輩。&rdo;

猴子立刻不服道：&ldo;哼！俺老孫不過是出世晚了些，若非如此，只怕是俺先！&rdo;

&ldo;如果之事，沒有是非。不過，若你們一同打上去，天庭或許早被拿下了……罷了，不談如果之事，喝酒罷。&rdo;

她一仰脖子，先幹為敬。又提起另一壇，拍開酒封，倒一些與那猴子潤潤喉嚨。

被關在這山下四百餘年，天庭派此方山神土地盡與他些鐵丸銅汁果腹，或許在眾人的眼中，這並不是個生靈，仍然是一塊難以教化、欲除之後快的頑石。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