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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可能!不會的!什麼狗屁的天定之數，我不信!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對了，&rdo;佔嬴突然想到了什麼，惶急的從身上摸了一遍，摸出了那支墨玉笛，又哭又笑道：&ldo;還有這個!這個不是蒼吾的龍角煉製而成的嗎，上面一定還有他的氣息!&rdo;

忘塵搖了搖頭，&ldo;沒用的。&rdo;

&ldo;你還沒試怎麼知道沒用!&rdo;佔嬴幾乎吼了起來。

忘塵道：&ldo;墨玉彎刀雖是龍角所鑄，卻在一千年前就為你所用，與你氣息相連，飽飲了罪孽的鮮血，在蒼吾神君墮天之後便徹底斬斷了聯絡。&rdo;

陸瑤死了。

陸瑤醒不來了。

陸瑤留在這世上的最後一絲氣息也沒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怎麼辦?

陸瑤，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佔嬴緊緊的抱住冰冷的軀體，全部的氣力都在這一瞬被抽走，連哭聲都再發不出一絲。就那麼坐在地上，緊緊的抱著，彷彿稍微鬆了了手，懷裡的人就會消失不見，只能死死的抱著。

可消失的終究會消失，抓也抓不住。

天上下起了小雪，小雪慢慢變成了鵝毛大雪，今年的第一場雪，崑崙山上來的格外早，紛紛揚揚的落在鼻尖，手上，鋪了一地。

滿目慘白。

佔嬴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表情看著懷裡睡得安詳靜謐的人一點一點被雪覆蓋，又與雪花一起一點一點變得透明，只是瞪大了眼睛，呼吸都痛的消失了。

抓不住，他抓不住，指尖只剩了一片冰冷。好像從來不曾相遇過，連那張冷峻的笑臉都模糊的想不起。想的腦子都疼了，想不起&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雪只下了一個時辰，來去匆匆。

玄素走了。

齊刷刷站在兩側的崑崙弟子走了。

恨鐵不成鋼的長老們走了。

唉聲嘆氣的忘塵走了。

雲夢觀山門外，徒留了空蕩蕩的風，被雪重新覆蓋的凌亂的腳印，他和他懷裡冰冷的溫度。

崑崙山上的月亮很大很圓，彷彿觸手就能摸得到，涼涼的，像陸瑤的眼睛，很亮，很漂亮。是吧?應該是的。

某一年，崑崙山巔，那個成魔的男人對玄機子說，&ldo;你看，今晚的月亮真圓，跟道長的眼睛一樣明亮。&rdo;

佔嬴笑了。

笑著笑著又哭了。

臉上涼涼的，被風吹的有點發繃。

崑崙山的冬天格外像冬天，不穿棉衣的話大概出門會被凍成冰棒。就像眼淚，還沒滑落就凍成了冰渣子，戳的人心窩子生疼。

不知是不是崑崙山仙氣充沛，這樣僵坐在雪地中一夜，他居然還能睜著眼睛大口喘氣，真是奢侈。

隱隱約約似有什麼在靠近，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用肚子在地上爬行。哦，確實是用肚子在爬。

佔嬴抬頭看著用身體將自己裹起來的爬行動物，慘笑一聲，&ldo;你也好傻，你難道不知道你們蛇類本身就沒有溫度嗎?&rdo;

顏清低下頭，輕輕的蹭了蹭佔嬴的臉。

佔嬴道：&ldo;顏清&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帶我走吧&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走吧。他不想再留在這裡，像個傻子。

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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