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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昏暗了下去。

等他睡去後，早就清醒過來的林斯終於睜開眼，垂眸看著窩在他懷中睡著的林裴，他抬手輕輕揉著林裴的腦袋，一雙眼掃去了所謂孱弱與疲倦，恢復了平常的清冷，他的手輕輕蹭著林裴的脖頸，像是在蹭一隻不安的小動物，終於，他極輕地笑了下，將人攬緊了些。他聞到了林裴身上的味道，清冽，乾淨。

一月後。

林裴推開了家中書房的門，林雪聲正坐在沙發上看書，手指按著螢幕，聞聲一頓。

&ldo;我想去參軍。&rdo;林裴邊走進來開門見山地說道，他直接在沙發的扶手上坐下了，手拍了下林雪聲的肩，&ldo;我上了六年軍校，參軍夠格了吧？你當初送我去軍校，不就是這打算？&rdo;

林雪聲抬眸看了他一眼，&ldo;當初我和你叔一群人攆著你去，你不去，這會兒又願意去了？&rdo;

林裴乾笑道：&ldo;我不懂事兒嘛！&rdo;

林雪聲按著閱讀器的手輕輕敲了下，&ldo;你說真的？&rdo;

&ldo;當然是真的。&rdo;

林雪聲終於正了神色，望了林裴一會兒，確認他不是在開玩笑後，他忽然冷笑了聲，&ldo;你想清楚了？&rdo;

&ldo;想清楚了。&rdo;林裴點點頭。他就是今日一大早上在林斯身上爬起來的時候，忽然有的這念頭，不得不說，他對林斯的心境真的是變了許多，他忽然就想參軍。

&ldo;軍隊不比外頭，你野慣了，你要是再和在外頭一樣，隔三差五鬧點什麼事，教官可不比我和你媽，說是往死了抽你就真的往死了抽你，你真想清楚了？&rdo;

&ldo;我看你平時不也是往死裡抽我？&rdo;林裴笑了笑，&ldo;我又不是沒挨過打。&rdo;

林雪聲發現林裴這人是真記仇，他開口道：&ldo;行，你去吧！到時候別說你是林家的兒子，求人家教官放你一馬，我可丟不起這人。&rdo;說著話語氣雖然平靜，可手卻輕微顫抖了下，暴露了他些許情緒。

林裴瞧見了，沒多說什麼，他點點頭，&ldo;行，打死我都不說我是你兒子。&rdo;他伸手去攬林雪聲的肩，盯著他有了細紋的眼角，低聲道：&ldo;爸，你就不能想些好的，萬一我在軍隊裡頭給你長臉了呢？&rdo;

林雪聲扭頭看了眼林裴，挑了下眉，&ldo;是嗎？&rdo;他不屑地嗤笑一聲。

&ldo;是啊。&rdo;

林雪聲盯著林裴看，忽然問道：&ldo;林裴你不是犯了什麼事兒要去軍隊裡頭躲躲吧？你殺人了？還是又去搶劫了？你怎麼了？&rdo;

林裴嘴角一抽，&ldo;你是我親爹，你盼我點好。&rdo;

林雪聲狐疑地看著林裴，&ldo;你不是躲著林斯吧？&rdo;

林裴聞聲先是一頓，隨即噗嗤一聲笑開了，&ldo;哪有這回事，我躲他做什麼？我又不怕他。&rdo;

&ldo;是嗎？&rdo;林雪聲反問了一句，笑話道，&ldo;你不怕他？這兩日回回耗子見了貓似的。&rdo;他看著挑了下眉不說話的林裴，&ldo;真想去參軍就去吧，上回家裡人求著你去你不去，給你臉你不要，這一趟是你自己要去，你是死是活我反正是不管了，別指望我給你安排。&rdo;

林裴點點頭，&ldo;行，成吧。&rdo;他眯眼看了眼窗外，忽然壓低聲音道：&ldo;對了，爸，我和你說件事兒。&rdo;

&ldo;說。&rdo;

&ldo;我上回不是收留了一隻獸人嗎？我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