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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珣&ldo;嗯&rdo;一聲：&ldo;在路前，又不瞎。&rdo;

霍星葉皺了皺秀氣的眉頭，一本正經臉強調：&ldo;可同時！同時！說明我們多默契！&rdo;

&ldo;……&rdo;楚珣睨一眼她手下活靈活現的簡筆花，默默加快步伐。霍星葉眼睛在本子上，腳下卻快步跟了上去。

楚珣採標本走走停停，霍星葉也跟著走走停停。

好幾次霍星葉才搭好畫架，楚珣採完自己想採的植株去下一個地方，霍星葉就一手撈著畫架一手拎水桶，跌跌撞撞跟著跑。

等兩人回到早上經過的小平臺，繁盛的牽牛花已經凋完了。得了大地方的綠糙支根纖細，頂著花瓣缺的葉子躲在樹乘涼，風來時，它們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話。

楚珣頓了腳步，放低肩頭從揹包裡拿出一卷白線，斂了神色正要朝那叢糙走，霍星葉閃到他身前，手背在背後攔住了他。

楚珣朝左走，她走到左邊擋住，楚珣朝右走，她走到右邊擋住……楚珣忍無可忍，垂眸睨著她剛剛掠過綠糙差點踩下去的腳，眉眼落滿冰霜：&ldo;你到底想做什麼？&rdo;

&ldo;你博學多才可以猜猜‐‐&rdo;霍星葉仰面撞進他滿目的清冷，臉上放肆霎時斂淨。

霍星葉是個聰明人，聰明到楚珣覺得她讀出了自己這話不單單指現在，還指她一整天底圖都沒勾到一半的畫稿，東一下西一下的嘰嘰喳喳，層出不窮的好奇心和全部以調戲他收尾的無聊對話。

霍星葉也確實懂了，懂得白皙細膩的脖頸都染一層淡淡的粉。

她舔著唇角紅著臉，小心翼翼又有點正經地指：&ldo;我想摸摸你的手，可不可以？&rdo;

楚珣瞥一眼女子滿眸璨光，微笑：&ldo;神經病。&rdo;

霍星葉原本想把摺紙桃心強行又溫柔地塞到他手裡，可手伸一半，好似在寒冬臘月天玩雪，雪沒碰到，涼氣先來。她笑意僵了不少，還是彎著唇角攤開掌心，莞爾道：&ldo;看，這是我剛剛用紙的一顆心，送給你，你猜裡面畫的什麼……&rdo;

楚珣看也沒看一眼，保持著目不斜視的姿態，握著白線越過她朝那株綠糙走去。

擦肩的時候帶起微風，淡淡的。

霍星葉卻好似汽水喝急了沖了口鼻，有些……喘不過氣。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繞到楚珣身後，一副不罷休的姿態：&ldo;你真的不想看看裡面畫的什麼嗎？&rdo;

楚珣沒說話，專心截了四節白線擺成大正方形。

霍星葉提示：&ldo;如果說畫的植物，你好奇心會不會稍微重一點？猜一猜？&rdo;

楚珣仍然沉默，又添了一截白線。有一株綠糙姿態叛逆地長在圈外，即便楚珣把正方形擴成了五邊形，它還是高傲地只肯讓線擦過自己的腰。楚珣極富耐心，託著那纖細的糙尖慢慢朝線內彎，神色認真，眼光溫柔，動作更是小心翼翼……

這不就是一株姿色平平的糙？

他犯得著這麼……這麼……

拒絕和&ldo;情人&rdo;對號入座，霍星葉這麼半天找不到形容詞，只得緊了緊手中的摺紙，酸溜溜道：&ldo;不理就算了，你至於這麼諷我嗎，顏高手好一八八的漢子多了去了……&rdo;她越說越不慡，&ldo;我先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