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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過孜然裹油的香氣，又可望不可及，只能癟癟嘴，把香味裹進晚風裡……

霍星葉睡午覺的時間遠超過平常，劉莉當她前幾天累著了也就沒打擾她。

等霍星葉醒來，已經是晚上七點了，腦袋裡暈暈乎乎裝著團漿糊，看一會兒手機，睡意惺忪地爬起來洗漱、穿衣，從抽屜裡摸了袋壓縮餅乾回床上，給楚珣連打三個電話……

都是，&ldo;已關機&rdo;。

&ldo;撕撕拉拉&rdo;扯開包裝，霍星葉一口一口掰下朝嘴裡塞，如同嚼蠟。

滿心滿眼都盛著寧教授剛剛發的那幾張截圖，南大內網上&ldo;cx婊&rdo;&ldo;cx見錢眼開&rdo;的謾罵，還有寧教授撤回之後，難得正經嘆的那口氣：&ldo;我和楚議賢認識好多年，算是看著楚珣長大……這孩子應該和你差不多，從小不缺物質缺陪伴，他又是男孩子，很多事情不是撒潑打滾或者哭一頓就可以解決的，悶著悶著悶久了，就喜歡把事情憋在心裡……&rdo;

&ldo;他隨他爸性子淡，真的就是給個實驗室就能泡一輩子那種，不爭不搶的，有時候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都沒知覺……說白了就是骨子裡太清高，清高得不屑和世俗有更多交集。可身在這個環境，怎麼可能？&rdo;

&ldo;他為了去蒙古想辭職，被我攔住了……私人研究所成立有多麻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如果現在走了，他一手帶到全國前茅的植物系別的老師撐不起來，只靠一個返聘回來的張教授，最多兩年，就會併到鄰近專業，再然後……&rdo;

&ldo;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和你一個小姑娘說這些，只是覺得吧，很多事情對他來說都不公平，他得到的，應該不止這些……有些時候，你可以和他說說話，扇扇風，我一把老骨頭指不定哪天走路上摔一跤就去了，你是要和他過一輩子的人……囉嗦了，但你別不信，你看他背後靠著一個楚家，除了開點車，什麼時候吹噓過靠山，要他隨便在簡介上加一句&l;楚議賢之子&r;，周副校就算有十個膽也不敢這麼削他經費，老賢人那可是鞠躬盡瘁&l;第一院士&r;……&rdo;

霍星葉心說，其實，有的。

當初她負面訊息漫天飛的時候，他給東南系高管打過多少電話，發過多少不曾發過的脾氣，在陽臺上，面上清寒，只是在看到她那一剎，眸裡會漾起淺淺的溫柔……像條件反射。

霍星葉給吳果發了條微信：第二季我可以參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等待對方回應的過程中，第四次撥出那個倒背如流的號碼，&ldo;對不起，您所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rdo;……

劉莉掀開門簾：&ldo;霍哥兒，外，外，外面在聚餐，有你最愛的淋油蹄花……去，去嗎？&rdo;

霍星葉塞了一塊餅乾入嘴，落牙：&ldo;沒胃口。&rdo;

劉莉又說：&ldo;吳果也在外面，是，是，是讓他待會兒過來還是……&rdo;

霍星葉：&ldo;明天。&rdo;

壓縮餅乾管飽但難吃。屋頂上的昏暗燈光略過女子纖長的眼睫在眼窩投落，一抬，一壓，隨著滾動的喉嚨咽得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