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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裡，憐霜的聲音便漸漸停止了。半垂著眼眸，將一截子雪白的脖頸給露了出來。瞧上去異常的乖順，乖順的叫人心疼。

&ldo;你同我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告訴我。你就是故事裡面那個女子吧。&rdo;唐韻聲音低緩，不辨喜怒。

&ldo;是。&rdo;憐霜仍舊低著頭，並不否認。

&ldo;可是……&rdo;唐韻瞧了她一眼：&ldo;與我何干？&rdo;

憐霜：&ldo;……憐霜只是不想叫督總誤會了王爺，憐霜同王爺之間清清白白，並沒有苟且之事。王爺不過是憐霜的恩人。&rdo;

&ldo;這個我從來沒有懷疑過。&rdo;唐韻淡淡說著：&ldo;他的眼光素來高的很。&rdo;

所以，你還不夠資格叫他入眼。

憐霜哪裡聽不懂她的意思，狠狠咬了咬唇瓣。

她不明白，自己這樣子每每總能勾起人的同情。即便棘手如段冰清，也每每在她面前敗下陣來。之後便說什麼是什麼了，這個水師督總。她莫非不是個女人麼？

為什麼心腸比鐵石還要堅硬！

&ldo;憐霜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高攀王爺，只想著以自己綿薄之力來幫助王爺。督總以為，憐霜這樣的做法是否正確？&rdo;

說著話她高高抬起了頭來，水汪汪的眼睛盯著唐韻眨也不眨。眼底帶著幾分得意和挑釁。

我這麼些年一直跟在王爺身邊，為了他立下了汗馬功勞。你呢？你不過是個一嫁再嫁的女人，又是初來乍到。怎麼都應該對我們這些老人表現出一丟丟的尊重吧。

&ldo;我覺得麼……&rdo;唐韻瞧了瞧自己的指甲，見上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一層的灰，便輕輕吹了吹：&ldo;蠢。&rdo;

&ldo;你說什麼？&rdo;憐霜一愣，她是不是跪的太久所以產生了幻覺。她居然聽到那個女人說她愚蠢？她一定是聽錯了！

&ldo;蠢。&rdo;唐韻淡淡說著：&ldo;我說你愚蠢，又蠢又笨。&rdo;

&ldo;你……你怎麼能這麼說？&rdo;憐霜面頰上的柔弱和謙和幾乎就要維繫不住了。

她這麼多年的努力，到了那人的嘴裡怎麼就成了蠢笨。

&ldo;不過呢，也不能怨你。&rdo;唐韻說道：&ldo;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逆境重生的能力和膽識。&rdo;

憐霜抿著唇，不肯說話。

&ldo;我知道你不服氣。&rdo;唐韻側目瞧向了秋晚：&ldo;你也來給她講個故事吧。&rdo;

&ldo;是。&rdo;秋晚點了點頭。

&ldo;奴婢的家在邊城的一個小村子裡面，奴婢的父母除了奴婢還有一個幼子。奴婢的父母每日都辛勤勞作，維持著一家人的生活。所以便將弟弟交給奴婢來帶。有一日奴婢失手用開水燙傷了弟弟，叫他落下了一輩子的傷痕，不良於行。奴婢的父母一怒之下將奴婢賣給了人牙子。&rdo;

憐霜瞪大了眼睛，她怎麼都不明白，這麼悲慘的過往這個丫環是怎麼樣做到說出來如此平靜的？就像是在說著旁人的故事。

唐韻也瞧著秋晚。秋晚的弟弟大約是她心裡面最大的傷痛，沒想到她如今說起那段過往來居然能夠這麼平靜。可見，她是真的將那段過往給放下了。

這叫她非常的欣慰。

&ldo;奴婢彼時還小，氣力和見識都有限。所以被人牙子輾轉賣了很多次，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