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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的鼻頭忽然翕動幾下,異味的源頭似乎來自秦時玉,便將一隻眼珠轉到腦後,“喝!”這一看,驚得阿青的眼珠掉落在地,咕嚕咕嚕一路前行。
只見她原本以為站著秦時玉的地方,卻站著個紅裙紅髮、kirakira如寶石般璀璨的靚女。此女生貌美身更亮,髮卡、耳釘、項鍊、手鍊、腰帶、腳鏈啪嚓啪嚓耀得阿青頭暈。和秦時玉同住三載,阿青對室友的氣息自是熟悉,這靚女,無疑秦時玉,可是秦時玉應該是怎樣的?
雪衫白裙,膚比雲淺,
肌淡似煙,走路用飄,
以發覆面,前後難辨,
有風颳過,露一隻眼。
同名人比較的話,那麼秦時玉最像,不,應該說是外國人士貞子大姐像她。
秦時玉彎下腰,垂手撿起兀自轉個不停的眼球,就近走到廚房的盥洗池前擰開水龍頭,“嘩嘩譁”仔細地衝洗後,毫不溫柔地將它塞回阿青空洞的眼眶:“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瞧你這傻樣。”
“大驚小怪?”阿青屁股被針扎一般,猛地從椅子上彈起,指著秦時玉,“我能不奇怪?三百多年的老鬼變成人了都!”
秦時玉咳了一聲,糾正道:“我不是老鬼,我死的時候才十七歲,非常非常的年輕……再說我裝嫩小心我把你關到罐子裡做阿青牌泡菜。”滿意地看到屈服於自己勢力的阿青閉上了扭個不停的嘴皮,秦時玉這才向阿青解釋了她現在這幅模樣的緣由。
借屍還魂。
秦時玉也記不清自己具體做了多少年的孤魂野鬼,只記得她死去那年,當時的最高掌權者就是過去以及現在,被無數戲曲、小說、電視劇,男人、女人、非人們,yy無數遍又無數遍的康熙皇帝。
在初為鬼的那一百多年,秦時玉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只憑著本能,白天躲到陰氣重的鬼穴,到了夜裡就出來曬月亮,行走在荒山野嶺,從北到南,從東到西。
直到在湘西那一帶,出於潛在的自我保護意識將前來挑釁的殭屍姜某某打成殘屍姜某某後,脫力的秦時玉才恢復神智。此後又是百來年,她眼見清國從衰落步向敗亡,路過悲歡離合,淺嘗鬼生百態……秦時玉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以鬼魂之身徘徊世間三百餘年。
她心底似乎老是有道模模糊糊的聲音在輕嘆:我想做人,再一次。
明明已經習慣當鬼,明明逍遙自在,明明想不通做人到底哪裡比鬼好,對於滅人魂魄、奪人軀體取而代之的意願也不怎麼強烈,可是,為什麼會“為人”念念不忘呢?難解。
阿青的回答是,大概是因為秦時玉只做了十七年人,卻當了三百多年的鬼,心理不平衡,成偏執狂了;也或許是人類的特性,對於根本不需要卻老在眼前晃來晃去的事物有著濃厚的征服欲、佔有慾。
想當然,阿青的這個答案不合秦時玉的心意。
所以今天,當秦時玉和往常一樣,飯後在海邊散步,遇到這一具尚還溫軟的新鮮屍體時,只考慮不到半分鐘便附了上去。
——既然想也想不出什麼結論,那就讓她再做回人試試。實踐出真知嘛!
“就這樣?”阿青的眨眨眼,臉色頗為古怪。
“還能怎麼樣?”
“散步,看到屍體,附身,就這麼完了?”
“嗯,就這樣。”
阿青尖叫起來:“你、你……你……太簡潔了吧?你以為你在寫小學生作文的提綱啊?怎麼沒有諸如‘我一個人漫步在海邊,天很明淨,海很清澈’‘那個少女的落寞的剪影與夕陽重疊,風拂過,我嗅到了絕望的冷香’‘她就像睡著一樣,蝶翼般的睫毛上掛著兩滴晶瑩的淚珠’之類的具體描寫以及你附身前複雜糾結的心理鬥爭?很無趣你知道不?”
秦時玉低頭瞄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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