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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稚晚對他和懷野瞭解不多,這麼看來,她比起他和懷野,其實是個挺精緻利己,而且很沒溫度的人。
喬稚晚心下覺得溫暖,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告訴了他自己即將要去的地方,背上琴盒,即刻出發。
一夜沒睡總有種莫名的亢奮,懷野趁中午日頭正好,他出發去了昨天和喬稚晚踩過點的地下停車場。
終於見到了她要找的那個男人。
外貌特徵和律師事務所官方網站的照片也能對上。
用一把從店裡帶出來的□□就開啟了車門。
懷野鑽進去,翻箱倒櫃一通,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他這時終於有了睏意,放低了座椅,整個人窩進去,閉上了眼開始補覺。
有一段時間了,懷野都甚少做夢,睡眠時深時淺,但就是很難跌入夢鄉。
夢中總是虛無一片的白色雪地,還有驟然在眼前炸開的血紅色,刺目又驚駭,他在夢裡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嚇得無法安分在原處。
今天他卻久違的做夢了。
夢見懷興煒在他很小的時候送他去學架子鼓。
打到手指磨出血泡,手心被鼓棒戳出的傷口好了壞,壞了好,好了又潰爛,最後發炎,一整個夏天都沒有癒合。
夢見秋季開學,學校的走廊上人來人往,奔跑出新陳代謝的聲響,他周圍的空氣卻溫吞吞的,坐在教室中,遊蕩在天台上,所有人看到他的人都用眼神告訴他,他是那種第二年還在讀高三的失敗者。
夢見有一個夜晚,他也如今天一樣一夜沒有睡著。
理科草稿紙上的數字變成音樂簡譜上跳動的音符,不斷地在他的血液中跳躍,促使他第二天一早出了門,就坐上了開往春天的火車。
北京的春天。
陌生的春天。
一晃,都到了夏天。
車門傳來動靜,男人爆發出驚愕的叫喊的同時,懷野也輕輕地睜開了眼,他長睫微垂,頭頂探燈刺目的光溢了滿眼。
他皺了皺眉。
「吵死了。」
男人見那副駕駛上一脖子猙獰紋身的少年出了聲,又是驚呼:「你、你怎麼進我的車上的……」話都說不清了,「你是誰……你誰啊——我要叫保安,保安!報警!我要報警——」
怎麼所有人見到他,要麼要叫保安,要麼就要報警。
他當初報警,喊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怎麼一點用都沒有呢。
懷野用手心撫了下臉,男人幾聲把他吼了個清醒,他在座位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這座位和空間就是為小個子人設計的,他身長腿長的,都抻不開。
「就會報警了是麼,」
懷野不以為然地笑笑,垂眸,點了根煙,嗓音倦倦的。
猩紅不一的火光映在他眉眼,他微抬起彷彿猝了冰的視線,覷那男人一眼,「你給別人房產證做假公證,別人還沒報警呢,我撬開你車什麼都沒做,一沒偷走,二沒給你砸了,你覺得警察來了,先抓我,還是先抓你?」
男人吞了吞口水,還要出聲。
懷野卻又慢條斯理地開啟面前的車鬥,拿出張照片來,隨意地夾在兩指之間把玩了下,讚賞地笑笑:「你女兒長得挺漂亮的,在哪兒讀書?我看照片上的校服好像是海淀第十……」
還沒說完,那男人便一聲不吭,老老實實地坐了上來,
車門一叩,發出悶響。
懷野彎了彎嘴角,輕輕地笑了一笑,照片扔回車鬥,「這不就行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男人冷硬著聲音,猜到了他應該是那位姓喬的女人找來的,冷笑,「我居然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招。」
「簡單,」懷野手指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