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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上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ldo;大師還是近處看，看仔細些。&rdo;

金貴卿牽著三歲半的小金言，站在旋轉樓梯中段，手一鬆，小金言蹦蹦跳跳的幾步竄下樓，來到沙發跟前。

張大師很快就收起了尷尬，打量眼前的幼兒。

一雙眼黑得像成熟的巨峰葡萄，潤澤有光，小圓臉白白嫩嫩，小嘴唇不豐不薄，恰到好處。

若是在眉間點個硃砂，就是個觀音座下的善財童子，若是踏上一對風火輪，就是個天上下凡的小哪吒。

張大師不敢相信，這麼個標緻靈醒的孩子，從前竟是個又呆又傻的啞巴。

金言笑著向他打了個招呼：&ldo;爺爺好。&rdo;露出兩排潔白的乳牙。

張大師笑容可掬：&ldo;小盆友好!&rdo;露出從不輕易示人的鑲牙。

&ldo;聽說爺爺要看我，我好看嗎?&rdo;金言天真的問。

&ldo;好看好看，是個小福娃!&rdo;張大師不遺餘力的表揚。他完全沒有看出所謂的&ldo;深沉&rdo;&ldo;異常&rdo;以及&ldo;與年齡不符的詭異&rdo;。

&ldo;小盆友，陪爺爺說說話好不好?&rdo;

&ldo;好鴨!我給爺爺猜謎語?&rdo;

&ldo;好鴨!&rdo;張大師笑著點頭。

金言屁股一撅，跳上沙發：&ldo;長長的，滑滑的，軟軟的，黏黏的，是什麼東東?&rdo;

&ldo;呃……蛇?&rdo;

&ldo;不對不對，爸爸說是泥鰍哦!&rdo;

&ldo;好，是泥鰍。&rdo;

小金言興致大發：&ldo;再來一個!白白噠，嫩嫩噠，軟軟噠，香香噠，是什麼鴨?&rdo;

&ldo;那個……豆腐?&rdo;張大師搓著鬍子，裝出一副十分苦惱的樣子。

金言奶聲道：&ldo;不對不對!&rdo;伸出一根小手指，戳到自己的小鼻子上：&ldo;是我鴨!&rdo;

&ldo;哦嗬嗬嗬嗬…&rdo;張大師笑得東倒西歪，半仙的風度維持不住了。

站在樓梯中段的金貴卿也發出了響亮的笑聲，此刻他不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而是一個慈祥又驕傲得意的爸爸。

只有坐在側面沙發上的徐玉，從頭到尾臉孔繃得死緊，此刻更是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沙發上那個賣萌的小孩，樣子像個真正的玄學大師。

玄學大師笑得仰倒在沙發上，覺得自己就算把這一千萬退了，也是不虛此行。

臨走前把小金言抱在懷裡，摸了又摸，誇了又誇，滿意的辭出。

徐玉開著車送張大師去酒店。

張大師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夜景，神色愜意：&ldo;徐小姐，本地有什麼景點可以一遊?&rdo;

徐玉木著臉，平聲答道：&ldo;沒什麼可遊的，這是個經濟開發城市，沒什麼歷史底蘊。&rdo;

汽車行駛在郊區的小道上，窗外樹影幽幽，星火點點，大大小小的湖泊在夜色裡微光粼粼，撲進車窗的風清新濕潤。

張大師讚嘆道：&ldo;不錯，是個好地方，人傑地靈。&rdo;

徐玉可不這麼覺得，她閉著嘴，專注的開車，心情一如窗外的夜空：烏雲妨月，星斗無光。

快要入城的時候，汽車熄火了，油盡。

徐玉煩躁的拍打幾下方向盤，打了個電話。

車裡兩人把車門開啟透氣，張大師下車轉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