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兵分兩路(第1/2 頁)
“你整容了。”許戈解答了孟圓的疑惑,“你將自己整容得面目全非,改名換姓之後去接近秦凱,不是沒有目的的吧?”
倪雨薇將自己裹在被子裡,不言不語,就在孟圓以為她誓要以沉默對抗到底的時候,她忽然開口了:“就算我整過容、改過名字,那又怎麼樣?”她的嗓音中透著一絲尖刻,姣好的面容也因為激憤而變得有些扭曲,“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追問我這些問題,我是受害者不是麼?”
“受害者。”許戈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輕笑一聲,“你曾經確實是受害者,但在你設計謀殺了秦凱之後,你就不再是受害者了。”
倪雨薇冷笑了一聲:“秦凱明明是被燈掉下來砸死的,為什麼說是我謀殺的他?你們可以去查,在畫展之前我從未去過那家美術館!”
“那盞水晶燈確實不是你動的手腳,但在燈砸下來之前,你不是一直緊緊地挽著秦凱,確保他一定站在那盞動過手腳的水晶燈下麼?”
倪雨薇扭過頭去,孟圓聽見她從喉嚨中哼出一句:“你在胡說什麼……”
“兇手,其實有兩人。”許戈緊緊地盯著她臉上的神情,“那幅《海上望月圖》秦凱非常喜歡卻一直求購不得,這段時間你一直陪在秦凱身邊不會不知。你將此事告知了你的同夥,經過商議,你們決定利用他愛畫的心理,設下陷阱除掉他。於是,你們兵分兩路,由你的同夥混進美術館布場的工人裡,趁機割斷了《海上望月圖》旁水晶燈的吊線。不過,這個陷阱的隨機性還是太大了些,還需要一個人以身入局,確保秦凱在水晶燈砸下來時站在該站的地方。”
說到這裡,許戈笑了一下:“我讓小孟在醫院盯了幾天,本以為他會悄悄來探望你,但現在看來,你們之間只有復仇這一合作,並無其他情義。”
孟圓覺得這床被子的褶皺似乎變得更多了,應當是倪雨薇藏在被子下的手偷偷攥緊了。
“倪雨薇。”許戈輕輕地喚了一聲,“現在,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麼?”
回應他的只有沉默。
許戈耐心等待了一會兒,臉上逐漸露出一絲失望:“如果你還抱有一絲僥倖心理的話,我勸你放棄幻想,我們既然能查到你,就能查到你的同夥——江晨濤,現在叫做江煥,他就是當年那個被秦凱設計破產、絕望自殺的企業家的兒子。”他坦誠道,“江晨濤目前在逃,但既然我們已經鎖定了他的身份,抓到他也是時間上的問題。”
倪雨薇輕顫了一下。
“倪雨薇,被燈砸到的時候,難道不痛麼?你既然有和仇人同歸於盡的勇氣,為什麼卻沒有重新開始的勇氣呢?”
“重新開始?”倪雨薇似乎被他的這句話燙著了,她終於揚起臉來,孟圓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然淚流滿面,“我還可以重新開始麼?”
“為什麼不可以?”許戈平靜地望著她,“你已經大仇得報,只要服完刑,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而現在,你還有機會主動坦承。”
倪雨薇看到了他眼中的神情,那不是對嫌疑人,而是對一個走錯路的可憐女孩的嘆惋。
她聽見他在悠悠嘆息:“你還那麼年輕啊!”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嚇了她一跳,許戈看了一眼,露出一絲笑意,“是我同事打來的,看來他們已經抓到江晨濤了。”
他向孟圓招招手,似是要結束這裡的問話,趕赴下一個嫌疑人那裡。
倪雨薇咬了咬唇,終於在他們走出病房前出聲喊道:“等等!”
……
許戈從醫院裡走出來的時候,夜已經黑盡了。
他在夜幕中呵出一團白氣,抬眼望向前方。
他其實什麼也不曾看見。
倪雨薇所在的病房透出暖黃的燈光,孟圓正在裡面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