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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已經刻進了骨髓之中的熟悉感,卻讓厲乘雲猛然停住了腳步。
厲乘雲疑心自己是否近日加班太多,意識已經有點恍惚了。
否則怎麼會看見陳其初呢?
然而不必等他讓自己大腦更清明一些以理清眼前的一切是否是幻象,不遠處的那抹剪影已經迎了上來,剪影的步伐很快,帶著某種急切的情緒,彷彿是隨著風飄過來的,要直接飄進厲乘雲的懷中一般。
是陳其初。
陳其初穿著襯衫和西褲,領帶下擺塞進了襯衫胸前的口袋裡,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他的頭髮微微有些亂,但還看得出來有意修整的髮型,彷彿是才從什麼正式的場合趕來的,他叫了厲乘雲的名字:&ldo;乘雲。&rdo;
是厲乘雲無比熟悉的聲音。
即便燈光不明,夜色晦暗,但是因為距離近了,厲乘雲能夠看清楚面前的人的每一處五官和神情的細節,和厲乘雲的想像和記憶裡別無二致,但是又有著想像和記憶所不能達到的真實感,這一真實感已經足以證明眼前的人並非是幻象,而是真實的造物。
陳其初幾步迎了上來,離厲乘雲只有兩步遠的時候停了下來,彷彿是有一點羞怯一般,他不再繼續靠近,他就面對厲乘雲一兩步遠的地方站著,微微彎起來唇角,朝厲乘雲笑著。他的聲音還有些微微地發顫,像是因為走得過快沒有喘勻氣息,又像是因為過於緊張,他和厲乘雲說:&ldo;生日快樂!&rdo;
厲乘雲看著陳其初,彷彿是過於震驚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般。但是下一秒,他跨過了那兩步的距離,將陳其初擁入了懷中,將兩個人的距離縮減為零。他將陳其初抱得很緊,雙臂勒在陳其初的腰上,下巴靠在陳其初肩膀上。
此時的天氣已經有些炎熱了,或許是趕來得急切,陳其初的鬢角後頸的發梢微微有些汗濕了,彷彿氤氳著一點水汽在厲乘雲的呼吸之間。這微微染著濕意的發梢無意地掃過厲乘雲的雙唇時,他甚至覺得自己嗅到了那種他嗅不到的巖蘭草清冽幽遠的香氣。那是並不真實存在於厲乘雲的呼吸之間的氣息,只不過是厲乘雲的幻想,但是因為陳其初此刻就在自己的懷中,所以這一香氣既存在於厲乘雲的幻想裡,也存在於他的真實裡。厲乘雲還需要更多的真實,於是他從陳其初肩膀上抬起頭來,徑直吻上了陳其初的唇。
這是一個無論是厲乘雲還是陳其初都期待了太長時間的吻。
厲乘雲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是想說的話都在這一吻之中了,他描摹著陳其初的唇,舔舐著陳其初的牙齒,糾纏著陳其初的舌尖。陳其初也回應著他,那些已經隨著時間在記憶裡變得有些模糊了的觸感和溫度,隨著這一吻,全部在記憶裡復甦,生動真實得令人顫抖。
瑞德研究所建在郊區,附近人煙本來就稀少,再加上此刻已經是下班時間,除了厲乘雲的實驗組的同事,所有人都已經走了,周圍幾乎都沒有什麼人。只有這夏夜的晚風,在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對久別的戀人之間的熱吻。夏夜的晚風將他們唇齒之間那些曖昧的、纏綿的聲音都吹散開去,吹進夜色裡,然後夜色與晚風裡全都是他們的氣息。
他們吻到彼此都喘不過氣了,但是隻短短地分開片刻換了一會兒氣,又立刻吻到了一起。
不知道親吻了多久,陳其初覺得自己可能要缺氧而死了,他們的親吻才終於結束。
然而仍舊還有些不夠,厲乘雲還抱著陳其初,雙唇隔著陳其初襯衫的衣領在他脖子上游移,偶爾觸碰到陳其初露出來的一點面板,這極其微末的觸碰,如同電流一般,擊穿陳其初的面板,流進整個身體裡。陳其初情不自禁地顫了顫,畏懼一般微微縮了縮肩膀,但是他卻沒有推開厲乘雲,反而他的雙手也環上了厲乘雲的腰,和厲乘雲繼續擁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