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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這樣痛苦。
最痛苦的是?,她又是?天堂,又是?地獄。
裴硯青真的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邊痛哭,心臟在無聲的嘶吼,向聞鈺吼,你不可以昨晚才?讓我?嚐到從天堂到地獄,今天又讓我?從地獄到天堂。
不可以昨天騙我?、捉弄我?、故意用那樣的手段凌遲我?,今天又摸我?、觸碰我?、用最柔情的方式寵愛我?。
不可以昨晚弄死我?一萬次,今天又給我?一萬次的新生。
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別?這樣對我?。
求你了,別?這樣對我?。
暴雪
蔣則權從外面晨跑回來, 就穿了個灰短袖,前?面後面都汗溼了一大片,深灰色的?布料緊緊黏在身上, 勾出了他的肌肉輪廓。
他剛進道觀想灌口水喝, 就看見聞鈺在摸裴硯青的頭。
“搞什麼呢?”
他水也不喝了, 暴躁地衝過去, 把聞鈺拽到自己懷裡,“你摸他幹嘛?啊?”
抓姦的?語氣, 但一想, 好像不該是他來抓。
潭揚不在。
蔣則權拿他當成一個無足輕重的?玩具, 但裴硯青不是,聞鈺也許對他真的?會上心。
“你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
他趕緊搬出潭揚,義正言辭的?。
聞鈺皺了下眉,但不是因為他的?話?, 是因為她覺得自己靠在一塊兒被太陽燒燙了的?、冒熱氣的?鐵板上, “離我遠點, 你身上有?汗。”
裴硯青已經擦掉自己的?眼淚, 剛才的?觸覺還殘留在他的?頭頂上, 他在煎熬中?又痛苦又無可救藥地想, 如果有?個能封存觸覺的?方式就好了。
蔣則權放開了她, 但依舊磨著自己的?牙,他盯著聞鈺,又說:“出軌是可恥的?。”
聞鈺看向他,“當時你還不知?道我離婚,就和我上床, 當時你怎麼不說我可恥?”
蔣則權:“……”
“出軌物件是你,就不可恥了?”
“……”
蔣則權脊背挺得不那麼筆直了, 抿唇,抿成一條生硬又筆直的?線,但依舊厚著臉皮“嗯”了一聲,嗯完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立場也沒有?佔據道德制高點,沒有?理由阻止,就又狂躁了,“我不管,反正你不許碰他!不許不許!你怎麼不摸我頭?”
裴硯青坐在木凳子上,眼眶還是紅的?,沒有?插話?,也插不進去話?。
他比他們都矮一截,存在感很低,像兩個小山峰中?間?的?谷,被蔣則權用“他”代指的?時候,他隱隱感到自己是個看似包裝精美?、實則空空如也、塞滿荒草的?禮品盒。
他沒有?任何所謂的?吸引力。
他當然知?道蔣則權在嫉妒,可被蔣則權嫉妒的?時候,他只覺得自慚形穢。
他想,蔣則權完全沒有?必要嫉妒他。
他一直都是最沒必要的?那個。
裴硯青希望自己是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個。
聞鈺聽了蔣則權的?話?,漫不經心,也沒仔細想,順著他的?話?就說下去,“我就摸了下頭,我又沒和他上——”
她說到這,想起帳篷,話?就斷線風箏一樣中?間?斷裂了。
蔣則權用了零點零一秒就捕捉到這一處卡頓,面上山體崩塌,變得可怖,不是簡單地鬥嘴那樣,攥緊了拳,骨頭都發出了近乎裂開的?響動,眼睛裡的?冷結霜,咬著牙,下顎線繃成刀刃,難以置信又無比確鑿地蓋棺定論,蓋的?是自己的?棺材,聲音顫抖,急促地呼吸了兩下,才艱難地低吼出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