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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悅有丁點兒歉疚。想起幼年時,欺負了鄰居小哥哥,反擺出一副小可憐樣讓他捱了罵。那是媽媽留下的愛的記憶,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出現過,她以為已為人母的她不再需要,不想,內心一直在期盼。
她已經止不住的淚水漣漣,抱住杜顏怡哭了起來。
李偕銘讓李澤揚去哄,李澤揚讓斐兒去哄,斐兒呢,看到他媽哭得那樣傷心,也跟著哭了起來,使勁往兩人中間的空隙擠進去,用小手『摸』著他媽臉上的淚水,說著“媽媽乖,不哭不哭”,他卻哭得更大聲。
前一晚斐兒的哭已讓李澤揚留下了陰影,現在,哭的人又增加了一個,頭痛啊!
他想偷偷溜出去,可老爺子的眼神嚴厲著呢!
演戲就得演像點兒,硬起頭皮走過去,代替了他媽的動作。
剛把她攬進懷裡,中間還隔著個小傢伙,他發覺竟然也升起了昨晚相同的慾望。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還好,看不出來,不然,可就尷尬了。
深深的呼吸以便壓制,沒有半點兒效果。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去想昨晚,告訴自己此時抱著的只是兒子。不僅沒有用,反是越控制反抗越厲害。完了完了,現在可不能跑出去呀!祈禱著她主動推開他。
可她似乎沒有發現已經換人了。
怎麼辦?怎麼辦?
對,夾在中間的斐兒!
果斷的鬆手,抱過掛在她身上斐兒,騰出一隻手將她對他做過的撫小狗動作還給她。
終於有了正常的反應,卻不是對他,而是抬起手放到眼前,然後喊痛。
醫生護士的立即圍了過來,完全把她當成國寶般呵護。
從新在另一隻手上扎針之後,李澤揚執起漏針了的手,裝模作樣的寵溺疼惜:“能不痛嗎?鼓起這麼大個包。這麼大個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乖乖躺下睡好,別再『亂』動了。”
這話、這語氣,完全就是嶽悅對斐兒說的啊!李澤揚這傢伙竟然盜版?好吧,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不讓他難堪了。
其實是她沒力氣讓他難堪,剛才的哭,已經耗盡了體力,她只想睡。
第三章 原來竟是狼入室 九十九、病中被劫
再次醒來的嶽悅全身舒服了很多,微睜了眼,光線有點兒強,又閉了起來,懶洋洋的喊著兒子,好幾聲了,都沒應答。
記得睡前有很多人的,這會兒全跑了?還是那只是幻覺?
管它是什麼,都沒有兒子重要。
伸了個懶腰,撐著身子坐起來,瞬間呆住了。
這不是她的房間啊!她才不會弄成咖啡『色』的調調。
咖啡『色』?想起來了,李澤揚的窩是這種顏『色』,可這裡也不是他的窩呀!他那個臥室沒這裡大,也沒這裡空曠,空曠得像在足球場裡擺了一張床幾張椅。
幻覺,又是幻覺!
看來這次感冒發燒還燒得挺厲害的。
『摸』了『摸』額頭、臉頰,又晃了晃腦袋,沒有早上醒來的難受,全身也沒有哪處感覺到燙熱。
『揉』『揉』眼,入目的仍是剛才睜眼的第一景象。
『摸』『摸』蓋的被子,『摸』『摸』床,都是很真實的存在。身上穿的睡衣也是昨晚睡覺時換上的。這怎麼回事呢?明明記得是睡在自己家的床上的,對,還在輸『液』,漏針了,紮了兩下,抬手看看,也確實各個手背有一個針孔。
那扎針之後呢?好像睡著了。之後再沒有醒嗎?好像是沒有再醒,直到現在。
她想看看時間,看自己睡了多久,床頭櫃上端正放著的手機告訴了她答案:她並沒有睡上幾天幾夜,只不過六七個小時而已。
為什麼在那麼多人的環境下,可以入睡?怎麼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