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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逗了她數次,趙昀翼怕真把小姑娘惹急了,久久不肯理他。
便依言起身,微微斂住漆眸中的擔憂心疼,剋制著道:「我去拿玉凝膏來。」
玉凝膏是母妃回京前特意留的, 此番想提前帶徐琬入京,他鬼使神差帶上, 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他的廂房只一牆之隔,很快便取來。
徐琬攥著白玉瓶, 抬起足尖, 隔著細綾襪踢了踢他:「快出去呀。」
「若是不便塗抹,就叩叩牆壁叫我。」趙昀翼耳尖也泛著紅,幸而她很快背過身去, 沒看他。
走出門,將門扇合上,聽見她在裡頭落了栓,趙昀翼無奈地笑笑,抬手拿指腹捏了捏微燙的耳尖。
從前總是嘲笑謝清玄,沒想到,他也有唐突到被心儀之人嫌棄防備的一日。
果真,還是該早早娶到身邊,名正言順寵著護著。
母妃那邊,自然樂見其成,可父皇……趙昀翼暗暗咬了咬齒根,他想要的人,無需父皇同意。
聽到門外沒了動靜,徐琬才脫了綾襪,小心翼翼將裡褲褪下來。
初雪似的肌膚上,腿內側一道紅痕,自膝蓋側一路蔓延至腿根,觸目驚心。
倒也談不上很嚴重,可她很怕疼,指腹沾著些許玉凝膏,細細塗抹著,足足塗了半個時辰才好。
塗好玉凝膏,傷處的疼痛登時緩解,清清涼涼的。
徐琬吹熄了燈,平躺著,將盛著玉凝膏的白玉瓶攥在手中,同頸間玉璧挨在一起,發出一聲極輕的清越玉響。
玉凝膏香氣淡淡的,徐琬閉上眼,驀地憶起冰輝閣裡的日子。
行宮裡的花,她可以隨意摘,夜裡,同在府中一樣,帳中花香不斷,夜夜安睡。
聽到他的聲音,便可趴在連廊上偷偷看他,或是爬上六樓的賞月臺悄悄看他在御花園中練劍。
明日入京,她會住在何處?
京中有聖上、皇后、太子,有那麼多崇拜他忠於他的宮人,她再不能像在冰輝閣中那般恣意了吧?
不知是她還沒適應北方的冷,還是客棧的被子不夠厚實,徐琬閉上眼,身子蜷縮著,仍覺得冷。
梆梆梆,軒窗外傳來打更聲,徐琬迷迷糊糊,也沒聽清是幾更天,下意識將小臉埋入棉被取暖,縮成一團睡熟了去。
睡夢中,棉被似忽而被烘熱了,徐琬困極了,沒睜眼,轉過身,朝著熱源拱了拱,眉心舒展開來,唇角不知不覺揚起。
趙昀翼連同棉被一道擁住她,沒敢碰到她的腿,也沒敢開啟被子看傷勢。
方才不聲不響過來,本是想趁她睡熟,看看傷勢的,沒想到她冷得手腳冰涼,他拿掌心捂了好一會子才暖和。
若再開啟被子檢視傷勢,害她著涼,更不好。
小姑娘怕冷,今年的晴霄宮當早些燒起地龍才是。
翌日一早,徐琬醒來時,並未察覺任何異樣,她坐起身子,活動了一下雙腿,已經不疼了。
窩在棉被中,又塗了一遍玉凝膏,方才起身。
剛開啟房門,正巧碰到趙昀翼從廊道那邊走過來,手裡捧著幾隻油紙包,沖她笑道:「這家早膳我曾吃過,味道不錯,不知琬兒喜不喜歡,趁熱吃。」
說話間,他已越過她,走進廂房,將油紙包放在方桌上。
徐琬開啟一隻紙包,裡面是一塊半開的圓餅,餅面金黃,中央夾著厚厚的甜椒肉碎,很香。
可她胃口小,吃了一半便飽了,不想當著他的面丟掉,徐琬秀氣的細眉微微蹙起,小口小口咬得極緩慢。
「吃不下了?」趙昀翼將剛斟好一小杯熱牛乳推給她,順手拿走她手中半張肉餅。
在徐琬微愣的目光中,極其自然地順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