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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韓許易錯愕又灰敗的眼神中,她繼續控訴著他們的罪行。
「在有力證據面前,現任警察局局長有案不立,壓案不查,有罪不究,放任段志宇和段星澈這兩個殺人兇手至今逍遙法外,而你的叔叔,法醫馮深佑為其篡改證據,自由落地高空墜落脾臟破裂衰竭改成了抑鬱症割腕自殺,最大幫兇之一。」
有如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全身麻木又刺骨。
韓許易怔怔站在那,四肢僵硬,和被強力膠水黏住般挪動不了半步,像是被栓了一塊巨大的落石,壓著他的心急速下墜,墜入冰河。
「上午在機場,我是準備去殺他的。我也不是去處理什麼合同,我中午去見了段志宇,可他說什麼?他說段星澈被催眠失憶都忘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虞洛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聲音卻壓抑著難過:「他憑什麼忘?」
「虞洛。」
除了叫她的名字,韓許易好像說不出別餘的話。
他不知道當年的事嗎?
他知道。
只不過很劣根性的本著幫親不幫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冷旁觀著這一場悲劇。
自己的虛偽被虞洛直白戳穿,他說不出辯駁的話,甚至沒辦法為自己解釋幾句。
因為她說的都是真的,一定程度上,漠視不理的他也是殺害那個女孩的幫兇之一。
他只是怎麼也沒想到,虞洛會是當年跳樓那個女孩的朋友。
他想了無數種可能,做了無數種打算,都沒想到會和這件事聯絡起來。
「我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段星澈,那根本不是愛,是犯罪。你說他是你半個親弟弟,好,你可以去以哥哥的身份繼續保護他,你現在知道我所有的動機,你也完全可以去告發我。」
韓許易只一個勁兒搖頭,低聲喃喃:「不會,我不會。」
「會不會不重要。」
虞洛打斷:「你的行動改變不了我的任何決定。」
「如果你們還有點良心就去主動投案自首。段家我不會放過,和段家勾結的你們韓家也一樣逃不了。」
「最後。」
虞洛頓了頓:「我們分開吧。」
分開。
不是分手。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是徒然,我只想問你一件事,你有沒有——」
不等他說完,虞洛冷聲打斷:「沒有。」
嗓子眼猶如被塞了一團棉花,咽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
無數的話哽在吼間,最後都歸於沉默,他抬眸,小心翼翼問:「哪怕只有一瞬間,你有沒有,動過心?」
沉默幾秒,虞洛看著他的眼睛,給了他個近乎殘酷的答案:「自始至終,都沒有。」
「從開始我就是故意接近你,看到你們痛苦就是我最想要的。」
「你是最笨的那一個,別忘了,是你主動送上門的。」
「不是。」
韓許易搖搖頭,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淌:「不是,虞洛,你不是故意接近我的,我知道。」
第43章
「砰——」
重物落地的聲音。
段星澈把屋子裡唯一能摔的一件玻璃製品重重擲到地上,眼尾處沾著一片猩紅的光。
誠如他所想,落地的那瞬間,父親就掌握了他的行蹤。
接風宴完了沒多久,在去顧成言家的路上父親派來的保鏢就攔路截住了他,讓他回家。
他不想回家,輾轉來了這家酒店,隨便開了間房,保鏢也跟著他來酒店,二十四小時守在門口。
陰魂不散,怎麼也甩不掉。
他把能摔的東西摔了個遍,但保鏢早已練就一身裝瞎扮聾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