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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悅臉上眼淚都還沒幹，剛剛痛痛快快地發洩過情緒，如今整個人正處於&ldo;但求醉生夢死，不問昨日今朝&rdo;的狀態，他一聽謝景說這話便笑了，&ldo;你情我願的事，怎麼扯上乘人之危了?你不要以為我醉了，我清醒著呢，好多年沒這麼清醒過了，我說的話每一個字都算數!&rdo;

謝景扶住了一站起來就冷不丁往下摔的王悅，從兜裡掏出錢包付過了錢，攬著他往外走。

剛走出飯館沒多遠，衚衕巷子冷清處，他被忽然發作的王悅一把揪住領子壓在了牆上，謝景沒什麼辦法，背抵著牆抬眸看著他，忽然感覺到王悅湊近了些，溫熱的酒氣噴在自己的臉上。他有一瞬間的僵硬。

&ldo;謝景。&rdo;

王悅忽然低聲喚了他的名字，那聲音帶著些醉意，漫不經心的，偏偏又像是極為認真，謝景聽見喝醉了的王悅低聲慢吞吞地喚了他一聲。

謝景的手忽然就一抖，他垂眸望著王悅，沒了動作。

王悅見他不搭理自己，輕皺著眉頭又喊了一聲，&ldo;謝景?&rdo;

良久，謝景才低聲道了一句：&ldo;嗯，是我。&rdo;

王悅聽見他應了自己，眼中似乎有片刻的清醒，卻又瞬間混沌開來，&ldo;你上哪兒去?&rdo;他抓緊了謝景的胳膊。

謝景望著他，&ldo;我送你回家。&rdo;

王悅似乎怔了下，沒了聲音。

謝景抬手輕輕揉著他的頭髮，&ldo;我剛想了件事，王悅，我覺得我該和你說。&rdo;

&ldo;什麼?&rdo;他有些站不住，伸手攀上了謝景的肩，把這人用力地勒住了。

王悅聽見謝景說了一句什麼，但是他沒記住，一下子就過去了，於是他點點頭，裝作自己聽到了。他好像心裡也知道些，其實他沒別人了，就只剩下這個人還陪著自己，他下意識遷就著他，於是他點了頭。

謝景望著王悅的眼神忽然就變得幽深浩瀚起來，他抬手撫上了他的臉，沒說話。

王悅卻笑了起來，&ldo;我有的，你只管都拿去。&rdo;他如今還有什麼舍不出去的?人活一世，痛快就好，他用力地勒住了謝景，把自己所有的重量全壓在了這人的身上。

其實王悅不重，可謝景感覺自己勒得有些喘不上氣，他低頭盯著他，正好看見王悅垂著頭輕輕笑著，那笑好看極了。

王悅那天趴在謝景的肩頭回家，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一下子又糊塗，睡過去又醒過來，每一次他醒過來，他都要問一句謝景，他一遍遍地確認著，卻總是忘記。

&ldo;謝景。&rdo;

&ldo;嗯。&rdo;

……

&ldo;謝景。&rdo;

&ldo;嗯。&rdo;

……

&ldo;謝景?&rdo;

&ldo;嗯?&rdo;

王悅聽著耳邊那人的聲音，有那麼一瞬間，他忽然就覺得，日子在波瀾壯闊之後竟也有幾分寧靜意味。不能說最好，卻也說不上太糟糕，聊以慰藉。

城市的另一頭，靜安中學。

王樂一直自嘲自己是個臉皮厚如老城牆的爺們，一到中午，班委喊了聲讓她上，她動作利落，套了件漢服拎著那副字就上臺去了。

藝術節，學校要舉行匯演，班裡排了出國風節目，為了增強趣味性，大家上臺前也沒統一過每人手上的字畫寫了些什麼。臺上清一色的漢服小姑娘，挨個走上前抖落字畫，大多是些討巧的吉利話，也有的是些激勵自己的話，畢竟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