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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入她手中的冰涼物件,赫然是之前她在洞裡下意識扯落的玉佩。想起當時的情緒起伏,莫離心裡一時百味陳雜,匆匆說了一聲謝謝,扭頭重新望向海面。
楚留香似知道她的心情,輕嘆一聲,主動轉移了話題:“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在濟南時你我都曾疑惑,任夫人是在毀容之後才遇見任慈,身為任慈手下的白玉魔,卻為何看見她未毀容時的畫像,就能認出她?如今,這疑問倒似乎有了答案。”
“嗯。”莫離點了點頭,“之前我一直不曾留意,原來任夫人的身形體態,和石觀音竟然如此神似。”
當年離開濟南後,至大漠遇見石觀音,中間相隔半年有餘,她也不曾細想。可是剛才乘著小舟離開蝙蝠島,登上這艘海船時,甲板上見到任夫人卻猛然嚇了一跳,差點以為石觀音復活。
“白玉魔……其實也是石觀音的手下吧?”莫離略垂下眼簾,望著波光粼粼的海水,“甚至,當初任老幫主遇見任夫人,只怕也是石觀音讓他安排的。她將任夫人毀容,並非只因為忌諱任夫人的美貌。”
“是啊。”楚留香點了點頭,“任夫人常年戴著面紗,兩人的風姿體態又如此神似,石觀音要在任慈死後假扮他的遺孀,真可謂是輕而易舉。”
莫離微微蹙眉:“只是我想不明白,當時南宮靈已被任慈撫育,她為何還要有此一舉?”
“天楓十四郎託孤時,南宮靈尚在襁褓之中。也許,她對這個二兒子,並不像對無花那樣放心。”
聽了楚留香的話,莫離重新將目光投向遠處那仍在燃燒的孤島,沉默片刻後,突然道:“香帥,我想我終於知道,無花當初為何會毫不猶豫地將南宮靈毒死……”
濟南事敗,南宮靈雖萌死志,但兩人終究是彼此唯一的手足。無花非但不加以勸阻,反而讓南宮靈以為他會陪其共死,更加決絕地服下了毒藥。那番心思,莫離一直感到難以理解,直到剛才目睹無花抱著石觀音的屍身自裁,才隱約有所了悟。
人性本有自私的一面,只希望深愛之人能將全部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不容許他人共享……
哪怕,那個人是自己唯一的弟弟,也是一樣。
楚留香沒有接話,但他的眼神略顯遙遠,想起的卻是另一件事。
在大漠時,石觀音第一次詐死是在他面前,在那間擁有一面巨大鏡子的石室之中。當時,他留意到石觀音投注鏡子上的眼神熾熱,所以才會在緊要關頭下意識地轉身打碎了鏡子。如今想來,也許她那飽含糾纏的目光,並非全是假裝。
畢竟,無花清秀絕倫的五官,很明顯是傳承自他的母親。撇開男女明顯的特徵差異不說,兩人的眉眼其實很有幾分神似。
是否,那個美貌無匹卻心狠手毒的女人,在大漠漫長寂寞的二十年裡,也漸漸愛上了她的親生兒子?
或許,即使扭曲如她,終究也有自己無法跨越的底線,所以才會大肆蒐羅各地的美男子到那片石峰之中,一個個征服又一個個遺棄,企圖填補內心的空虛,抑制那份不正常的渴望……
背後輕捷的足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還未轉身,原隨雲清雅的聲音已經響起:“莫離,香帥。”
一身白衣仍留有方才打鬥時沾上的油漬,朝陽下原隨雲的俊容略顯疲憊,讓莫離立刻迎了上去,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他笑了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雲虛道長已答應由武當派接手善後之事,石觀音的餘孽也都已經押送下面,如今算是真正的塵埃落定了。”
他的手掌溫暖有力,莫離這才稍稍放心,側頭看了看船艙的方向,問道:“石觀音的這些手下,你打算怎麼處置?”
原隨雲還未回答,楚留香已經含笑開口:“若我猜得不錯,原兄是打算交給金家的人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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