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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利落下車闔門的背影，絲毫不像喝多的人。

掃碼付款回來，周映輝單手把著駕駛座這邊的門，他冷峻朝她，後者也不回應，自顧自鑽進車裡。

一旁給油箱加滿油的阿姨，也瞧出這對年輕人的不對付，男的明顯憋著一肚子氣，剛想推銷新活動的念頭也打消了。

果然，沒多久，那男的摔門坐回車裡，重新點火，絕塵而出。

二人回到住處，嚮明月冷暴力繼續實施到底。可她低估了周映輝的脾氣。

她往常飲酒回家都會喝檸檬蜂蜜水，周映輝再次示好，問她要喝嘛？

嚮明月：&ldo;累了，我回房泡澡了，你自己喝吧。&rdo;

&ldo;嚮明月！&rdo;某人的好脾氣就此打住了。

&ldo;嗯？&rdo;她偏就好死不死的不上心。

&ldo;我哪裡惹到你了？&rdo;

&ldo;什麼？&rdo;她打死不認帳的無賴。

她太過分了，也太慪人了。

周映輝用長久的沉默也順不過氣來。他凝視著嚮明月，室內的時光像是停住了腳，他們之間的距離像是格長長的空白格，他一動，那空白距離就會愈來愈長。

他一直很清楚這一點，還是很忍不出朝她靠近了，他原以為她捨棄了從前的感情乃至婚姻，他有次平等追求她的機會了。

可是她今天的種種，都在有意無意地叫他難堪，更像是下馬威。

&ldo;明月，也許那句話我沒認真朝你說過，可是我想你該是懂的。我不是沒勇氣，而是太怕你輕易對我說些什麼。&rdo;

他怕她輕易朝他說不，繼而，他就再也沒機會了。

&ldo;嚮明月，我喜歡你。遠超過你知道你以為的時間。&rdo;

&ldo;但是，倘若你真的一點機會也不願意給我試，我也不會那麼不灑脫。&rdo;

&ldo;所以，請不要用這麼劣質的戲碼來瞧不起我。&rdo;

他是真得生氣了，玄關夾道上，二人各站一頭，不遠不近的距離，嚮明月甚至都能感受到他隱忍的火氣，幾乎要燎到她身上來。她絞盡腦汁演了場下品戲，演技和雙商都被他狠狠否決了，乃至批判了。

她原本想原封不到勸退的那番話，他冷不丁全倒給了她，說了什麼，嚮明月都是懵的。

喜歡她？遠超過她以為的時間？！

印象中，這樣叫人有負擔的表白，好像還是她十來歲時的事。

她頭疼昏得厲害，可正是疼痛感，才更說明瞭她剛才的經遭都是事實。

他朝她說喜歡的那一瞬，嚮明月明明白白心上痛了一下。像是摁不住的一團東西，有血有肉。

她原以為她會罵罵咧咧什麼，或者是直接錘死他。

可是，他說後良久，嚮明月竟然都是沒出息的啞口狀，杵在原地，像是生根發芽了。

周映輝又朝她走來，每靠近她一步，她的呼吸就短促一些，最後近在眼前時，她像被人扼住脖子般地不得喘息。

&ldo;明月……&rdo;

周映輝的手輕易扣住了她的腦後，就在他的聲影罩住她眼前的光，氣息無限貼近她的那一秒，嚮明月的酒醒了，她兀自一跳腳，

&ldo;哦嗚……&rdo;始作俑者的周某人被向噹噹的腦袋狠狠撞到了嘴唇，軟碰硬的疼，他不禁難堪捂住痛處，

剛想怨懟她的鐵頭功的時候，向噹噹瘋瘋癲癲地落荒而逃。

作者有話要說： 注1：這個酒樓《側耳傾聽》裡也出現過，是我下本故事《崇德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