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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應該怎麼做?」遲等喉嚨乾澀,強壓住了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緒,問了一句。
他身後的大蛇睜著一雙金黃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面的他二人,吐出的蛇信子都帶著躍躍欲試的感覺。
遲等眉頭狠狠地蹙了起來,他似乎覺得煩躁,壓了許久,還是沒忍住側抬頭惡狠狠地盯著頭頂的大蛇,狠聲道:「滾——!」葉瓶水被他突然的發作嚇了一跳,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遲等的視線瞥了過來,還帶著凶神惡煞的餘威,葉瓶水咬了咬唇,非常努力地挪開了自己的視線。
她看向遲等懷裡抱著的白年,她猜測對方是被注射了什麼藥物,她之前一直以為梁文說的嚮導朋友是個女性,她沒想過對方是個男人。
而且,即使是昏睡中,這個男人的五官看起來無可挑剔,他閉著眼睛像是熟睡的模樣,會讓人覺得他是個養尊處優不諳世事的公子哥。
——也是,也只有不諳世事養尊處優的人,才會為了另一個人甘願拋棄自己的一切,跟著對方去浪跡天涯。
葉瓶水有些譏諷地這麼想著。
她先入為主地認為這個嚮導也是為了愛情跟哨兵私奔到這種地方來的。
她情緒古怪,還是沒辦法一直直視著遲等的眼睛說話,便只好把目光直直地盯在白年臉上。
「怎麼做?」她自言自語地問了一聲。
「找一個醫療條件比較好的地方,保證他身體能夠維持正常運作的營養。」
葉瓶水仍舊自言自語的語氣。
她並不覺得在不夜城,一個嚮導能擁有這樣的地方。
她覺得遲等現在唯一能夠祈禱的就是,這個嚮導能夠在身體衰敗之前甦醒過來。
「你覺得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葉瓶水聽見這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哨兵突然這麼問了起來,他語氣中的期盼讓她覺得有些古怪的不搭。
這讓葉瓶水沒忍住偷偷抬起眼睛看了遲等一眼,他垂著頭,雙眼注視著自己的懷裡的人,臉上帶著一種葉瓶水覺得天真的祈盼。
葉瓶水突然想到梁文形容他朋友之間關係的那些話,這讓她好像沒辦法說出一句自己不知道。
葉瓶水移開自己的目光,緩慢地開口道:「應該用不了多久。」
而後她見對方長出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因為她說的話而感到放鬆,還是真的內心堅信對方過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
遲等打起精神來,他直起自己微微躬起的身子,環顧了下四周環境,好像才發現躺在遠處的梁文,他眯著眼睛看了對方片刻,隨後命令葉瓶水:「你去把那個人叫醒。」
葉瓶水遲疑地動了動。
遲等問道:「我們待會兒直接去火狼幫裡面,他們這應該醫療等設施非常齊全的吧?」葉瓶水腳步一頓,有些震驚地站在了原地,她不理解,一個正常的哨兵怎麼會想要帶著一個昏死過去的嚮導進到火狼幫內部。
而且看這副模樣,是準備直接跟火狼幫的老大說——嘿,借用下你們這的裝置?葉瓶水沒有說話,徑直埋頭跑到了梁文身旁,她用手掌搭在了梁文的額頭處,隨後低聲叫了兩聲。
梁文便呻吟著醒了過來,他睜眼看見葉瓶水,眼神有些發愣,第一反應:「你救了我……?」在他發愣中,遲等的聲音突兀地打斷了他的發怔,遲等說道:「醒了沒,我們現在需要到火狼幫裡面去。」
梁文一驚沒過又來一驚嚇:「發生什麼事了?」他看見遲等抱著的白年,頓了頓後才道,「白年怎麼了?」遲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被注射了精神致幻劑,你說過酒館的哨兵把這個當毒品用,很多人會在睡夢中不知不覺地死去?」梁文坐在地上吶吶道:「沒聽說過嚮導用這個的後果,沒有樣本可以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