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5 頁)
著,盧猛就提著一包料過來了,濃眉大眼的,非常帥氣。盧猛衝我友好地笑笑,偷偷遞給她一把瓜子。
鼻子漸漸適應了車間的那股塑膠味,手上的工作也順手了,感覺時間也並不那麼難捱。十一點半的時候,我們每人得到一張宵夜票,宵夜票是一塊錢的,只有一碗湯米粉。因為注塑機是不能停的,我和吳少芬輪流去吃,快迅吃完再換她去吃。否則注塑機前的桌子上要堆很多零件的。吃了米粉,磕睡卻上來了。
那個困呀,恨不得倒頭就睡。當然是不能睡的,就是趴在桌上休息一下都要被罰款的。到午夜兩三點的時候,這種困簡直達到了極致。為了驅走瞌睡,我使勁揪著胳膊上的面板,想讓自己清醒些。可平時很敏感的面板卻因為困而麻木了一樣,揪了再疼也沒了感覺。我只好不停地瞅著牆上的鐘,希望過得快些、再快些,可那鐘上的三根指標好象也睡著了似的,很久很久才動一下子。那一刻,我真恨不得時光象流水啊。
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我只好藉口上廁所,然後蹲在廁所裡合一下眼睛。第一次,我大約合了五分鐘,第二次十分鐘,第三次我再想進廁所時,吳少芬不幹了。
她生氣地說:“你是新員工,我跟你在一臺注塑機上己經很吃虧了。你看看桌子上堆這麼多貨,你要是再這樣跑廁所,我們明天要加班到十點鐘也做不完呢。”
一直在車間巡視的張培聽到動靜走過來問:“怎麼了?”
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吳少芬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還能怎樣?有人偷懶總是跑廁所!”
張培厲聲說:“楊海燕,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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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羞愧難當,低著頭訥訥說:“我,我第一次上夜班,太困了。”
張培斥責道:“你來暈裡是上班的不是來睡覺的!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許再這樣!”說完怒氣衝衝地走了。
經此一嚇,我的睏意全消,只是我再也不想跟吳少芬說話了。我很心寒,真沒想到,上半夜還對我熱情有加的她怎麼下半夜就翻臉了?真的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呢?我好想哭,雖然我總跑廁所是不對,但你可以直接提醒我啊,沒必要發那麼大的火還要到組長面前告狀吧。我越想越委屈,一不小心便感到左手無名指一陣劇痛,原來是不小心削到了手。
我呆呆看著越流越急的血,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是,吳少芬遞過來一塊藥用脫布,我不相信地望著她,她輕聲說:“貼上去。”
想著剛才她的表現,我猶豫著不肯接那塊膠皮,她無奈地說:“你別生氣,你困我也困的呢,一困心情就不好,看著這麼多貨心裡煩。”
是的啊,我困她也困的呢。我臉色這才緩和過來,接過膠布把傷口纏上繼續做事。雖然我己經夠努力,但因為是新手還是慢了許多。本來我們每天正常上班是12小時,早上8點即可下班的。但因為送到生產部的零件有退貨,我們還是要加兩個小時的班。所以八點鐘匆匆到飯堂吃了早餐後,仍然進車間做事,直到十點鐘我們才下班。
一直工作了14個小時,回到宿舍,渾身都象散了架似的,走路都不成直線了。雖然天氣熱,個個渾身臭汗,但回到房間我們還是倒頭就睡。再次醒來時,己經是晚飯時間了,於是匆匆吃了晚飯回來繼續睡,真是恨不得連吃飯的時間也可以睡覺。因為七點二十五,我們還要準時集合,又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黑夜即將開始了。
因為上夜班並不要吃午飯,所以每天可以省下一塊五的飯票,如果一個月上半個月的夜班,每個月就可以攢22。5元的飯票,用這22。5元買洗衣粉、牙刷、牙膏、洗髮水和肥皂等等日用品足足有餘。這樣的話,我每個月的工資全部可以寄回家呢。事實上,宿舍裡的很多人都是這樣的,還有兩三個結過婚的人,她們經常打一份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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